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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來自女郎的冷聲斥責,叫長春宮中一眾宮娥怔在原地,紛紛扭頭去看太後指示。

眼中似有探問。

畢竟,太後所密謀之事,未曾與她們說過半句。

忽地就開口命她們捉拿下樂氏……樂氏,她們眼前的這位女子,可是未來後宮之主……

誰人真敢放肆不成?

太後見此,當即重重一拍桌案,氣道:“你們怕著她做甚?放心,出了事有哀家擔著。給哀家上去反剪了她的手押進去!哀家重重有賞!”

富貴當頭,金銀開道,總有願舍命搏富貴的內侍官壯著膽子上前。

卻見殿中女郎自始至終麵上鎮定從容不見一絲驚惶。仿佛有種安穩人心,更有種使敵人慌亂的運籌帷幄。

樂嫣逐字逐句道:“我乃陛下親封的皇後,我父乃是國丈!太後私設暗室欲圖扣押皇後國丈,聖母之軀無所畏懼,爾等莫不是忘了長春宮前事?不怕落得一個滿門抄斬屍骨無存的下場?”

太後聞此大怒,保養得宜的指尖直指樂嫣麵上:“你如何敢大言不慚自稱皇後?你如何配得!樂氏乃是前朝餘孽私通之女,如此血脈不日便有詔書下來!禦史台焉能放過她?前朝焉能放過她?你們都去!去!無需怕她!有事哀家兜著!”

樂嫣聽聞此言,心中突突一跳,隻覺得周身發冷呼吸都困難起來。

她卻更為穩靜的反問眾人:“堂堂聖母隻敢從奉直門請我父入宮,如此偷偷摸摸,想來也可知她自己心中亦是也不敢宣之與人。他日事發,她焉敢在人前替你們求命?陛下愛重我,若是回宮,第一樁事必將誅殺爾等滿門,你們可要想好了,是廢我詔書快,還是你們的人頭落地更快?”

語罷,她眸光掠過一個個彷徨無措,不敢上前的內官,太監,宮娥。

任由上首太後癲狂,香履輕抬,朝殿門一步步邁去。

所經之處,竟無一人敢上前攔著她。

身後春瀾竟不知自家娘子有如此舌劍唇槍雄辯高談的本事,隻得緊緊跟在樂嫣身後,唯恐變故突生。

此時,若是她再細心些,便能發現樂嫣廣袖下輕顫的手。

樂嫣並不理會身後之人,隻扶著春瀾的手,往長春宮外走。

一群長春宮宮人隻得佯裝聽從太後的話,不遠不近跟著樂嫣。

眾宮人才踏出長春宮外,隻見宮外不知何時一群金甲光明衛轟轟而來。

衛士約莫有數十人之中,比平時巡邏殿前之人足足多了幾倍。

一個個擐甲執兵,圍在長春宮前,將不寬的宮道,圍的嚴嚴實實。

宮人一見,便做賊心虛,抖如篩糠,險些踉蹌倒地。

樂嫣閉了閉酸澀的眼,想自己屢次遇挫,便是虧在身側無人。她若是仍不記打,那該是她愚鈍該死了。

她早在入宮前便驚覺不好,早早派人往顯揚宮中報信。

且她來時刻意頗大陣仗,不信這宮中四處都如同死人一般!

她身為不日即將入主中宮的皇後,一舉一動皆有人盯著,有人想要害她,自然有人想要救她,搏一番前程——

“你們這是何意?攜兵器圍困後宮!欲圖造反乎?”長春宮眾人互相壯膽,言語要挾。

樂嫣再未有絲毫猶豫,對著戎裝前來的衛士令低聲道:“太後宮中動用私刑,扣押了我的父親,又企圖扣押我!”

衛士本就是得了宮人前往稟報,說太後在後宮設私刑,又得了尚總管吩咐,難免對樂嫣幫襯上幾分。

可為了一句話搜查太後宮殿亦是大逆不道之為。若是屆時搜查不到證據,太後便能一句他攜兵衛闖入內宮意圖謀反的帽子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