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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盧恒,疾步走去樂嫣麵前。

“鸞鸞, 你無事吧?”

樂嫣有些狼狽的垂頭,連日風餐露宿, 又饑又渴, 且她這些時日所經曆的一切一切,她如何也說不出一句好來。

她垂下頭, 消瘦的下巴尖尖的。

嗯了一聲。

若是以往,二人相見總要訴一番衷腸。可如今橫在二人間的東西太多太多,襄王造反,入京勤王,幾乎是聯合世人來逼死自己,世子究竟又是不是無辜?

還是他也早摻與其中?

樂嫣想著想著,一時間竟有些害怕他了,怕他是個表裡不一的陰險之人。

她不敢放肆,不敢說笑,更不敢賭什麼。

畢竟,連夫妻都經不過許多事,更何況還隻是年少時的情感呢?

那是他父親,莫不是她還敢奢求他如今背離他的父親,幫助自己不成?

這番無聲的控訴,懷疑,叫世子爺垂在身側的手指悄然緊握。

盧恒兩手交疊在胸前,目睹著二人間這番狐疑猜忌的笑劇,忍不住微微譏笑起來。

“聽聞廢後在衡州出現,如今各府動蕩,想要捉拿樂氏之人不知凡幾,臣恐出差錯立刻就繞道前來了。反倒是世子若沒記錯日前才與兗州軍隊對陣?如今世子跑來此處可稟了王爺?”

“本世子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說教。你滾出去!”

“臣恐不能從命,王爺有令,此地軍務不容旁人插手,該走的也隻怕是世子爺了。”

盧恒說話時眼神宛如蛇信子一般一動不動凝望著藏在世子身後的樂嫣,一句接一句堵死她心中的希冀。

顯然,同如今瘋魔一般的盧恒,樂嫣寧願意留在世子身側。

至少,這位如今看似還顧著些情分,還有理智。

樂嫣緩緩抓上世子的袖口,雙唇輕顫朝他求救:“六哥救我…我與盧恒有深仇舊恨,他恨毒了我,你千萬不要將我留在他手裡……”

世子冷冷瞥向盧恒,知曉此時不是與他計較的時候,不顧眾人阻止將樂嫣帶出。

“彆怕,你這些時日同我同吃同住,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辱你。”

若是往常,孤男寡女還不知該被人如何詆毀,可如今樂嫣卻是喜極而泣。

她回過神來又難免覺得好笑,明明當初已經生出那般決然的赴死之心。如今死到臨頭了,反倒還多有不舍。

她亦步亦趨跟在世子身後,唯恐跟丟了他一般,又許久忍不住問他:“若襄王不留我性命,六哥……六哥會殺了我嗎?”

“你不信我?”世子爺一聽她這般詰問,冷聲反問她。

樂嫣許久不吭聲。

襄王世子狠狠一抓頭發,有些氣急敗壞:“你是怨恨我父奪皇叔皇位,逼迫與你?他是他我是我!”

“你不明白如今朝政,北胡南應早有勾結,兩國同時起兵,若是叫一個小兒登位,必是叫陳氏外戚乾政,太後哪裡會是個好的?這些年隻會與她身側那個白臉太監淫樂!那般才該是民不聊生!屆時隻怕這皇位也改了姓了。父王他是擔憂殷氏江山不保,太祖先帝苦苦建國終究為他人做了嫁衣罷了。同是太祖子孫,父王戰功赫赫,又正值壯年,叫他登位總好過旁人。”

樂嫣鮮少聽到世子說這等句句高深的話,竟有幾分怔鬆。

她望著他的麵孔,想起上次與他告彆的時候。

是去歲夏日裡。

她與義寧去送行,那個身著絳紫騎袍,腰束躞蹀玉帶意氣風發的郎君。

他在馬背上衝她們遙遙招手,笑得好不歡暢。

如今他好似變了許多,氣質猛然間沉穩許多……

這便是太祖子孫,當真沒一個是等閒之輩。

便是幼年時看著直率憨傻,胡亂的養大,這些年也是莽撞的緊,可該懂的也分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