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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投誠手握實權正當年歲的藩王。

襄王一連幾日收到京中密信,仍舊狐疑有詐,按兵不動。

直到第三日,親兵臉紅筋漲的跑進營帳,來不及行禮便道:“大王!信兵來報,昨夜宮車晏駕。”

宮車晏駕——

襄王聞言,胸口劇烈起伏幾下,麵上泛起紅光,眼中卻尤是疑信參半。

底下眾臣聞言卻是忍耐不住,一個個朗聲高呼:“聖上駕崩!!大王還請快做決斷!我們必是第一批知曉消息的,機不可失!”

屬下亦是紛紛附和,“北境駐兵乃是天子為秦王時的親兵,軍中多簇擁者,若是屆時北境駐兵回援我等必是不敵!曹參將說得對,機不可失!望大王速做決斷!”

“臣等還請大王速做決斷!”

“臣等還請大王速做決斷!”

襄王紋絲不動,隻沉著臉責問手下:“軍師何在?”

果真是個禍國妖孽不假,一個兩個,如今緊要關頭都尋不見人影。

好在世子與盧恒昨夜連夜趕回營地,未來得及歇息便被匆匆召來主營。

盧恒迎了上來,與一群勸他攻入京之人倒是不同說辭。

“諸臣虎視眈眈,王爺若是無法名正言順登上大寶,等北境兵馬回援,必無退路。”

襄王亦是年輕時征伐沙場的猛將,如何不知自己如今凶險?自帶兵出封地,他便早無一絲退路。

如今如何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軍師可有妙計?”

盧恒拱手道:“自封城起已有數日,京中多有勢力左右朝局,太後黨羽必早有籌謀立了儲君。大王城外隻略知一二,為恐有詐不如暫且先與陳氏一族合謀,先擁儲君為新君,而後定天下。”

之後,再慢慢削弱陳家實力,將陳伯宗兵權緩緩收回。

如此,也算是名正言順。

底下人一聽,當即大為阻止:“如此好時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瞧軍師所言莫非是要將這給機遇拱手讓人?叫大王日後屈居外戚婦人之下?”

“軍師未免太過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這是奪位,可不是什麼過家家!晚了一步,就永失時機了!”

襄王沉吟片刻,心中到底不忿。

想他殷氏血脈,太祖之孫,卻淪落到要同一婦人,外戚爭江山不成?

他沉著臉,思慮良久終究一咬牙擲下進軍令。

成了便是萬人之上,不成,隻怕要千刀萬剮,遺臭萬年。

夜色濃稠,宛如漆墨。

大雨傾盆。

先前是轟隆雷聲不斷,而後便聽著屋瓦顫抖。

這場雨來的猝不及防,更宛若救星,浸濕了數地乾涸寸草不生的土壤。

無視黎民不顧濕漉漉的大地,淌去雨水之中。

“下雨了!終於下雨了!”

“老天終於下雨了!”

隨著滂沱雨水落下,隱匿著錚錚鐵蹄的聲響。

寂寥二十載的綏都,兵戈悄然而至。

第100章

蒼穹黑暗, 大雨滂沱掩蓋住了血腥氣息,遼闊蒼穹劃過一隻隻羽箭,羽箭穿破長空。

黑夜中整個皇城儘數皆是肅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