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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也不知何時,竟睡著在了她身上。

他連忙撐著她的枕畔起身,這般一坐起,整個人將她罩了起來。

殷瞻看著身前她憋得通紅的臉,連忙問她:“可是做噩夢了?”

樂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驚嚇到一般,搖搖頭。

皇帝見到她捂著肚子,很是著急,連忙問她:“可是肚子疼?”

她眼中霧蒙蒙的,仰眸也不說話,隻是定定的凝視著他,卻叫殷瞻手足無措起來。

她望著他,蒼白瘦弱的臉頰上浮現著揮不散的憂愁。

她以往迫切的想要回到他身邊,可真的回到了他身邊,許多叫人煩惱的事情又忍不住浮現出來。

她會忍不住想,他會相信嗎?

相信這個孩子……

相信她?

她又該如何解釋,解釋自己這一路的經曆。

隻要她一想到這些,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出來。

一滴一滴沿著麵頰落下,滴去他的衣衫上。

“為何忽地又哭了?你再等等,軍醫很快就來……”

他是一個丈夫,如今,更是一個手足無措咋咋呼呼的父親。

他邊說著,邊往營帳外去,軍營軍醫多數派去前線,如今營中當真是難以尋得一個來,他著急之下活像是要去親自捉一個郎中進來。

樂嫣卻不肯放他離去。

她害怕極了再離開他,唯恐一離開他便有要長久分離,她攥著他的手。

“你彆走……你不準走……”

她擰著眉頭,啞身問他:“你怎麼一直不問問我?問問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你是不相信麼,不相信它是你的孩子不成……”

從她離京的那一刻,從她發現自己懷有身孕的這一刻,這一切都已經在她意料之中。

她身懷皇嗣,也隻有她一人知曉自己忠貞無二,可有旁人信嗎?

她腹中孩兒的父親會信嗎?

柔黃的燭光打在她單薄瘦削的側臉上,顯得無助又孤獨。

皇帝原以為她身子不舒服,不曾想她竟如此問。

她竟想的如此之多……

仔細想來,她這般患得患失,這般戰戰兢兢,還不都是因為自己麼。

他曾經想要保護好的小姑娘,想要再不叫她受半分委屈的小姑娘,他終究沒能保護好她。

怪自己的無能,怪他先前太過想當然,從未提前替她鋪過路,才叫她受了如此多的委屈……

殷瞻幽深的瞳仁凝望著她,那道得天獨厚的俊美麵容於燭光中半明半昧,肅穆而冷硬的棱角,俊美的足矣叫天地都失了顏色。

才征戰殺伐的男人,笑起來猶如春風拂過寒霜,複蘇世間萬物。

他嗓音沉沉,略粗糙的拇指劃過她的唇畔,俯身如同蜻蜓點水親吻上去。

“你與朕之間,如今還需這些話來問不成?朕自是信你,朕隻想叫你親口告訴朕這個好消息……”

他一時間覺得眼中酸漲,他怎會不喜歡這個孩子?他是膽怯罷了……這等近鄉情怯,誰又能了解?

樂嫣額頭與他相抵,聽了他的話,心中止不住升起暖意。

仿佛一切的嚴寒都過去了,她甚至覺得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