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推車,一人一袋子背出來就行了。
就這樣,他們背著大大的口袋出來,也引起了許多災民的注意,有不少人在遠處觀望他們,就等著後半夜趁大夥熟睡偷糧搶糧,尤其是鹽。
東春雷戒備的掃視了周圍一眼,道:“老規矩,一家家的分開,每人帶一些,不能堆一塊兒放著。”
其實,二百多口子,這些糧食和鹽攤到每個人身上,也沒多少。
東溟子煜看看天色,“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咱們離開城門口繼續趕路,這裡災民太多,就怕他們受人煽動來哄搶。”
大家沒意見,粥也喝了,也歇了一會兒了,大家收好自己的糧食和鹽,又出發。
但是,有那動了心思的災民尾隨而來。
越往南走,綠色越多,可以吃的草根、野菜也越多,還能找到井,不過被一些村裡人把持,要十文錢一桶。
現在大家有銀子,一家買了兩桶水。
東春雷看看二十來個一路尾隨的災民,跟東溟子煜商量道:“不如咱們買幾桶水給他們,給他們一把鹽,這些錢來路不正,施舍一些免免災。”
東溟子煜點頭,若是他們感恩,放棄打他們的主意,那就繞過他們。
東春雷走過去,對著他們抱拳道:“幾位,這是一些粗鹽,我們多交了五桶水的銅板,你們去打來分了吧。”
那些人互相對了個眼神,為首的中年人接過放鹽的小布包,作揖道:“多謝。”
和這夥二百多人的隊伍去拚命搶,估摸搶下一點兒也會是你死我亡。
現在有了水和鹽,有草根、野菜,就不拚命了,再挺一挺。
如果能有一點希望活下來,誰願意去拚命?
再說看起來也乾不過這些人呀,再往前撐兩天,下一個城鎮說不定還有人施粥。
大家急急地趕路,發現跟著他們的那夥人沒有再跟上來,都鬆了一口氣。
上官若離提醒大家:“往水裡放點兒鹽,喝了長力氣。”
這些日子,若不是東溟子煜時不時地偷偷往大家的水桶裡放點兒空間存的鹽,這些人沒力氣推車,也不會走的這般快。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還好,有了鹽,就好過多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很樂觀。
天亮就趕路天黑就休息的走了十天,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冷風嗖嗖的,往骨頭縫裡鑽。
已經三年沒見到雨了,一開始大家見到雨還欣喜若狂,老親了。
可是,一連走了三天,雨還沒停,就不好受了。
秋末的天氣已經冷了,雨水冰涼冰涼的。
渾身濕噠噠,透心兒涼。
路上濕滑難行,都是泥,一腳下去,拔出來,腳出來了,鞋落裡麵了。
推車輪子陷入泥裡,推都推不動。
他們的家鄉就算不是旱年,也全年少雨,這個季節雨水更不大,這種情況還真沒怎麼遇到過。
關鍵是,下著雨沒辦法露營。
有幾個小孩子和老人已經得了風寒,發起了燒。
幸虧上官若離這裡有藥,才沒有惡化。
大家想辦法用棍子和草席子給幾輛板車圍起了棚子,讓小孩子和體弱的老人坐車裡。
錢氏手裡拄著棍子,拉著淩玥,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四丫,你跟他們去板車上坐會兒?”
淩玥往上托了托大鬥笠,“不用,多走一些能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