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回神,惱羞成怒,站起來一腳將小杌子踹倒,“什麼一家人,一家人用大糞嘟嘴?”
上官若離幽幽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淡聲道:“三嫂,還有三個月就要生了吧?”
孫氏啐道:“呸!生不生的管你屁事……” 她意識到什麼,頓時不說話了。
女人生孩子可是在鬼門關走一遭,若是萬一自己有什麼危險,還得上官若離出手呢。
再說了,即便是生產順利,也得讓上官若離給熬點兒補湯補補。
但她是嫂子,又放不下臉,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就聽到上官若離淡淡地道:“你現在走出這個門,以後我不管你任何事。”
孫氏剛要邁門檻兒的腳頓住,放下腳轉身回來,氣哼哼地做小杌子上繼續燒火。
看到孫氏吃癟,劉氏眸中閃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對上上官若離那似是洞察一切的冷眸,她忙收了笑,繼續切菜。
孫氏心裡憋屈,回頭就把大丫、二丫和三丫要跟上官若離學醫術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何老太。
何老太平時都恨不得將大房沾下一層皮來,一聽有這麼大的便宜,當下就找到上官若離,說讓她家大妮、二妮和三妮跟著她學醫。
錢老太正露著大金鐲子編草席,聽了就罵道:“真是個狗皮膏藥,什麼便宜都沾!你那三個孫女蠢的像個木頭,我聽說認字兒都拾仨忘倆的,那麼多草藥名兒,記得住嗎?”
何老太早就料到錢老太不同意,一提氣,醞釀好感情,就要拍大腿哭訴賣可憐。
“二嬸兒,打住!”
上官若離忙出言製止。
何老太一口氣都到嗓子眼兒了,此時如被點了穴,上不來,下不去。
隻能緩緩將這口氣吐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上官若離道:“五郎娘,你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不如就加上我家三個妮兒吧?
二嬸兒求求你了!”
這表情若是讓美女做出來,定是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可何老太此時顯得特彆滑稽違和。
何老太就是能豁得出去臉皮,為了孩子們求人算什麼。
若是臉皮薄,一家人早死了。
上官若離看向錢老太,道:“娘,我有個想法,就是咱們的人誰願意學誰就跟著我學,但得努力識字兒、認草藥,還得動刀子在動物身上練習,能堅持下來就行,您覺得呢?”
錢老太眸光一轉,道:“你的手藝,你自己做主。”
於是,家裡的三個丫、三郎、四郎、淩玥、五郎,二嬸那邊的三個妮兒、大虎、二虎、狗剩子,孫子輩兒的都來了,另外還有村裡一些不能當勞力使的孩子都來了。
上官若離成了孩子頭兒,早上給孩子們上完識字課,就帶著他們上山挖草藥,一邊挖草藥,一邊記草藥的屬性,外加背湯頭歌。
有那沒興趣、記性不好的,在考了幾次,都沒記住後,就主動不學了,去了大約四分之一。
等到上官若離解剖兔子,給他們演示解說哺乳動物的構造,呼啦一下,嚇跑了三分之二。
等上官若離讓他們親自動刀解剖兔子,又嚇跑了一半兒。
上官若離說道:“這還沒解剖死人呢,就嚇成這樣了?”
結果,這句話又嚇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