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冷哼道:“你彆胡咧咧!容川那是什麼人家的孩子?
咱家是什麼人家?
人家是那天上的雲,咱家就是那地上的泥! 婚事就講究個門當戶對,不般配,想也彆想。
你可彆嘴上沒把門兒的在外麵胡扯八道,若是懷了我四丫的名聲,我摁死你!”
何老太嘖了一聲,道:“大嫂這話說的,四丫是我親侄孫女,她名聲壞了,對我有啥好處?
這不是咱妯娌兩個私下說話嗎?
不行就不行唄。”
錢老太給了她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兒,道:“你吃飽撐的沒事,給大郎物色物色,看誰家姑娘合適。
大郎過了這個年都十八了,他爹這個時候,他都出生了。
問他看中誰,他總說不急,沒看中的姑娘,唉!”
何老太往上掂了掂籃子,道:“這事兒,我還真注意過。
但是咱家大郎被他四叔帶在身邊教的,又機靈又懂事又有本事,長的又帶勁,咱們這夥人裡的姑娘還真沒配的上他的。”
錢老太被她這馬屁拍的,很是舒坦,笑了出來,“這倒是!但咱們剛落腳,沒根沒基的,附近村裡的好姑娘怕是不願意嫁過來。”
何老太道:“彆著急啊,等四兒考個功名,又有容川這關係在,就有媒人自動上門兒了。”
錢老太歎息道:“但願吧。”
她擔心東溟子煜這麼多年沒摸書了,現在又天天去礦上乾活兒,就晚上的功夫看看書,這次會考不上。
回去就去了廚房,上官若離正在剁排骨,見她進來,打招呼道:“娘,回來了。”
錢老太將南瓜放地上,“這南瓜甜著呢,你看看怎麼做?”
上官若離想了一下,道:“就做個蛋黃焗南瓜,甜、香、嫩、鮮,老少都愛吃。”
錢老太笑道:“那就多做點兒,我幫你做什麼?”
上官若離道:“那您把南瓜去皮去籽吧。”
錢老太拿起刀開始削皮,歎了口氣,道:“你說,四兒明年能考中童生嗎?”
“差不多,天天晚上和早起都看書呢。”
上官若離覺得他考童生應該沒問題。
錢老太道:“你說,大郎的婚事可怎麼辦吆!他和大院裡的姑娘沒看對眼的,在礦上乾活兒,又接觸不到彆的姑娘。”
上官若離笑道:“接觸不到彆的姑娘,可能接觸到姑娘的爹、叔伯、舅舅之類的呢。”
錢老太眼睛一亮,來了精神,追問道:“四兒跟你說什麼了?
是不是有人打聽大郎,想給他說親了?”
上官若離道:“大郎是個好小夥子,好幾個人打聽呢。
不過,五郎爹私下一打聽,不是姑娘性子不好,就是家裡有不省心的爹娘爺奶的。
大郎是咱家的長房長孫,媳婦得好好挑,不但品行要好,還得能擔得起長房長媳的擔子。”
錢老太歎氣道:“可是,大郎過了這個年都十八了!說了親到娶進門也得好幾個月,還不得到十九、二十去?”
上官若離將乾蘑菇泡上,“有道是好飯不怕晚,咱家會越來越好,說的媳婦門第就會跟著水漲船高。
男子過了二十娶妻都不晚,到時候,隻要咱家日子更好了,大郎有本事,娶個十五、六的姑娘也是尋常。”
錢老太聞言,神情微鬆,“是這麼個理兒。”
李氏抱著兩顆白菜進來,眼睛紅紅的,吸了吸鼻子,道:“多謝娘,多謝四弟妹,這般替大郎著想。”
大郎歲數到了,她心裡著急,見家裡也沒人正兒八經地提大郎的婚事,還以為沒人在意他的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