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有銀給了可兒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色,可兒知道這事兒記不得,隻好閉嘴,拿著粉紅帕子,哀哀哭泣。
東有銀對宋老頭兒和錢老太道:“爹,娘,兒子還沒在二老麵前儘孝呢,怎麼能分出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兒子絕不分家,也不納妾。隻是,二老讓兒子想想,這孩子和可兒怎麼辦。”
錢老太點點頭,“行,你好好想想吧!”
東有銀扶起可兒,道:“走,你先回屋歇著去,讓下人給你做碗雞湯。”
“我呸!”錢老太啐了他們一口濃痰,“還雞湯,我看你倆長得像雞湯!這狐狸精不能住家裡,你帶她滾蛋!”
“三哥!”可兒可憐巴巴地看著東有銀。
東有銀哀求道:“娘,您讓她去哪兒呀?”
錢老太道:“她不是有家嗎?回家去吧!二郎和栓柱已經帶人騎馬去了,你再送她回去,也吃不了虧!”
可兒眼神閃爍,手不著痕跡地拽了東有銀的袖子一下。
東有銀也有些心虛,隻得帶著可兒走了。
出了東周家的大門,可兒柔柔地問東有銀,“三哥,怎麼辦呐?都是我不好,連累你這般為難。要不,三哥彆管我了,我會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的。”
東有銀半摟著她,道:“咱們先去鎮上找間客棧住下,明兒賃個小院子,你先住在那裡,等生下孩子,抱回去讓爹娘看看。爹娘疼孫子,看在孫子的麵兒上,定會讓你進門了。”
可兒手放在小輔上,點點頭,乖巧道:“都聽三哥的。”
兩個人相依相偎地往村外走去,看到的人都指指點點,暗暗議論。
錢老太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肩膀塌了下來,摟著哭累了打盹兒的六郎,帶著哭腔道:“這個狐狸精一看就不是好人,咱們農家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大郎媳婦那樣的官吏家女兒是什麼樣子?上官家、侯府那樣的豪門大戶裡的女子是個什麼樣子?就沒她這樣賤皮子樣兒的!”
東溟子煜道:“二郎他們已經去查了,明日一早就會有消息。”
上官若離接過已經睡著的六郎,放到裡屋的炕上去。
錢老太歎息一聲,道:“看她那發誓毫不虛心樣子,她肚子裡的孩子怕真是老三的。不讓她進門,孩子怎麼辦?真不要?
若是隻要孩子,不要大人,拿女人未婚生子,就沒法活了。一條人命呢!可咱家絕對不能開納妾的頭兒!唉!可怎麼辦吆!”
大家也都發愁,樸實善良的他們,誰也沒想將孩子打了,或者去母留子。
東溟子煜道:“看三哥自己想出什麼法子吧。”
經過東有銀這麼一鬨,大家沒有了團聚的喜悅、過年的喜慶勁兒也沒了。
上官若離和東溟子煜去探望上官是,送上年禮。
上官是摸著上官若離給他做的衣裳,道:“給我做衣裳作甚?我這老頭子,有件衣裳穿就行了。”
上官若離笑道:“您可不是老頭子,我到您這歲數,若是能有您一半風儀氣度,就好了!”
上官是被她拍的眉開眼笑,虛點了點她的額頭,“真個兒會哄人。”
上官若離笑道:“我說的可是實話。”
東溟子煜道:“離兒從不撒謊,我作證。”
上官是笑的眉眼彎彎,讓當歸將衣裳放起來,“過年穿。”
轉而問東溟子煜道:“過了年就是秋闈之年了,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