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裡,少年坐在病床上,他腳腕纏著厚厚的紗布,唇邊依舊噙著溫和的笑容,陽光灑在他精致的臉龐上,宛如一個天使。
“沒關係,你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們。”
三個過來認錯的女生感動又著迷,真不愧是她們的校草學習好脾氣好長得還那麼好看,不喜歡都難,“那個...徐同學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給你買!你要不要喝飲料或者牛奶?”
“我明天讓我家阿叔煲點骨頭湯給你補補!”
最後一個女生擠開她們兩個,笑得像個舔狗,“你有什麼事直接叫我就行了,隻要能幫到你我什麼都肯做!”
三個人爭相表達心意。
秦邵卿端熱水進來見她們鬼吵鬼叫忍無可忍,“你們三個吵什麼!沒看到牧舟需要休息嗎!?還不快點出去!”
三個製造噪音的罪魁禍首離開後醫務室終於安靜下來,秦邵卿把水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對少年抱怨道:“就你脾氣好,要是我肯定不放過那三個白癡。”
徐牧舟小心的捧起熱水杯,小小喝一口,濃密的睫毛微微低垂,“她們又不是故意的,沒必要把事情弄大。”
“所以我才說你脾氣好啊!”
男生還在不停抱怨,徐牧舟像是習慣了,沒有應聲,視線靜靜落在水杯上,仿佛在聆聽。
醫務室的門被敲響,兩個人看過去,發現來人竟然是同班的薑洛嶼。
秦邵卿有些奇怪,“你怎麼來了?劉醫生出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晚點再來吧。”
薑洛嶼抿唇,目光從他臉龐飄到坐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輕道:“我是來看徐同學的。”
秦邵卿更覺奇怪,在班裡他們平時沒說過兩句話就普通同學關係,什麼時候他們這麼熟了?
徐牧舟麵上也露出微微驚訝,而後又像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抿起一抹微笑:“我沒什麼事,劉醫生說休息幾天很快就能好了。”
“這樣......”
薑洛嶼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麼又礙著有旁人在場而說不出口。
“怎麼了嗎薑同學?”徐牧舟溫聲問。
男生咬了咬下唇,“我...有事想單獨跟你說。”
兩個人視線同時
轉向醫務室裡“多餘”的人,秦邵卿有些不服氣,“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
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越是這樣秦邵卿就越不願意出去,反正跟他又不熟,憑什麼讓自己出去,“你有事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秦家是薑洛嶼得罪不起的,秦邵卿在學校裡幾乎是目中無人,他也不好直言讓他出去,隻得將目光投向那看起來就很好脾氣的少年。
徐牧舟微微一笑:“我剛不久在圖書館借了本書,就放在書桌左邊由上到下第三本,阿卿你幫我拿一下好不好?下午我想看書解解悶。”
這話明顯就是為了支開自己,秦邵卿有些鬱悶,不情不願地起身離開醫務室。
很快醫務室裡隻剩他們兩人,徐牧舟臉上依舊掛著笑,好脾氣道:“薑同學想說什麼?”
薑洛嶼輕咬下唇,抬眸與他對視,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你是故意的吧?”
“嗯?”
“我看見......明明是你絆倒她們的。”
麵容略顯病態的少年微微歪頭,漂亮的眼眸有些困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說完又輕笑:“難道我還會故意自己弄傷自己的腳嗎?”
少年蜜色的瞳眸帶著溫和的笑意,神情認真得讓薑洛嶼不禁有些自我懷疑,難道是他自己多心了?
醫務室裡陷入短暫的安靜,大概十幾秒後,薑洛嶼像是想開了,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擔心的看了眼少年的傷腳,“嚴重嗎?”
“還好,不要緊。”
兩個人平時並不熟悉,突然的關心讓人覺得有點假,徐牧舟麵色如常,平和的語氣不會讓人覺得尷尬。
薑洛嶼遲遲沒有離開,最後還是徐牧舟先問出口:“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說?”
薑洛嶼抿唇,試探性問道:“徐同學......喜歡會長嗎?”
少年有些驚訝,“為什麼會這麼問?”
薑洛嶼沒有回答他,隻是微微垂眸,耳尖緋紅,完全是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我很喜歡會長......”
他話音一頓,抬眸,“如果我跟會長在一起徐同學會難過嗎?”
“怎麼會”徐牧舟臉色至始至終都是很溫和,臉上的笑意甚至沒有一點點淡化,就像一副麵具,讓人看不透,“不過薑同學現在談這些會不會太早?容
易影響學習呢。”
薑洛嶼看不出來他這份不在意是真是假,剛好這會上課鈴聲響了,他起身往外走,在關上門之前他忍不住看了眼少年溫和無害的臉,總感覺笑容裡透出那麼一絲瘮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