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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徐牧舟都心神不寧, 一靜下來就會有種手腳無措的恐慌感,他不停撥著方楚寧的號碼, 哪怕對麵一直提示關機也沒停下來。
徐牧舟縮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一件兔耳睡衣,自從知道方楚寧喜歡這種調調,他便收集了各種毛絨動物耳朵的睡衣家居服。
他想這件事過去以後,他們會同居的。
徐牧舟眼神呆滯的盯著窗外,這種完全斷開聯係的狀態讓他一顆心漂浮不定,就如同身在大海中央, 隨便一個浪就能將他打翻,餘下的是絕望。
終是按耐不住,他快速起身去換好衣服, 出了門。
坐車到了方家彆墅外,現在時間是傍晚十一點。
徐牧舟不明白他來這裡能做什麼,但感覺離她距離近了, 那漂浮不定的心安穩不少。
夏天的夜晚缺不了蚊子, 隻是站一會白皙的胳膊上就有了蚊子叮咬的痕跡, 徐牧舟回到車內, 幽幽眸光盯著阻隔兩人相見的彆墅圍牆。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也不知道這小少爺大晚上來這裡是乾什麼, 她一個拿工資的也不好問, 隻得等他開口。
車一停就停了一夜, 一直到淩晨五點, 司機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見後座傳來少年如露珠一般清洌的聲音:“回去。”
徐牧舟想,他應該先回去準備兩人和好後的第一份午餐,即便她還在生氣,待解釋過後她也不會辜負自己的一番心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他前腳剛走彆墅的大門就打開了,一輛車從彆墅開出,而方楚寧正坐在車裡低頭看手機,無數的信息跳出,她一一刪除,不曾多看一眼。
劉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小姐,在這裡上學不好嗎?到國外就隻有您自己一個人了。”
方楚寧抬眸,靜了片刻,緩緩說:“哪裡都一樣。”
...
徐牧舟是第一個到的教室,每當教室裡進來一個人他心情就多緊張一分,同時愈發害怕,要是寧寧她不願意和好該怎麼辦?
少年心神不寧的模樣被林月嬋看在眼裡,她有些擔心,“徐同學你沒事吧?”
徐牧舟沒有理她,此刻他聽不到心臟跳動以外的聲音。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方楚寧還是沒有來。
為什麼?是因為不想看見他所以逃課嗎?
內心深處的不安和恐懼在放大,他焦躁的樣子甚至連老師都注意到了,“徐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班裡所有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主要大家還沒有消化昨天的“大事件”,他們眼裡的天生一對竟然分手了,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下。
而事件主人公一個來上學一個沒來,大家紛紛猜測,兩人是不是真的就完了?
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徐牧舟沒有吭聲,拿著筆在寫字。
林月嬋悄悄看去,發現紙上寫的全都是方楚寧,心裡頓時百感交集。
下課後,徐牧舟在走廊外攔住了高瓊,“寧寧她為什麼沒來?”
高瓊看向他,眼前這個模樣精致漂亮的少年是學校裡最受歡迎的男生,連自己都曾對他有意,“為什麼問我?你自己應該更清楚才對呀副會長。”
這一切的源頭她不清楚是由誰先開始,不過看少年失落難過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既然已經分手就不要再找她,這樣對你們誰都好。”
這種話太奇怪,內心的不安幾乎噴湧而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事到如今高瓊覺得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寧寧她已經離開z市了,至於去了哪裡你也不用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離...開?
徐牧舟陰冷的看著她,“你騙我。”
“我沒有必要騙你,方姨早就知道你們的事,在沒開學之前就打算讓寧寧出國留學,隻是寧寧不肯答應。”高瓊看向他,“因為她舍不得離開你。”
女生的話猶如一記重拳狠狠擊潰他一切妄想,一瞬間徐牧舟感覺自己喘不上氣,心臟疼得像是快要被捏碎了,眼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往下掉。
高瓊有點不忍,還沒等她再說點什麼,少年突然轉身跑下樓。
“你去哪?”高瓊追上去,猜到他的想法,“你現在去她家已經晚了!”
徐牧舟驀地回頭,漂亮的眼睛此刻透著癲狂,“她不會這麼對我的!你敢騙我,我絕不放過你!”
高瓊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身影消失在樓道拐角。
車上,徐牧舟胸膛起伏急促,他顫抖著手給方楚寧撥去電話,而那邊仍舊是令人絕望的關機提醒,“不會的不會的寧寧不會這麼對我......”
一滴又一滴眼淚掉在屏幕上,主屏幕上的照片就是照相亭裡方楚寧偷親徐牧舟時拍下的那張。
再次來到方家彆墅外,徐牧舟突然更害怕了,他呆呆站在大門中央,遲遲沒有按下門鈴。
直到大門突然從裡麵打開,正想出門的方天利猝不及防地看見最討厭的人,臉色頓時變差,“你在我家門口站著乾嘛!?”
徐牧舟蒼白著臉望向他後麵,除了院子裡修剪綠植的傭人,能遠遠看見彆墅正門,他好像看見少女就站在門口衝他招手,徐牧舟開心的笑了,不管不顧就要過去。
方天利拉住他猛地一推,精神恍惚的徐牧舟摔倒在地上,白嫩的手心被地上的細小碎沙擦破,溢出血絲。
少年眉頭微皺,卻沒說什麼。
方天利氣憤地說:“你還來這裡乾什麼!真不要臉了是吧!”
聽到動靜的葉管家趕過來,“怎麼了小少爺?”
“葉姨,快把這人趕出去!”
葉管家視線落在少年身上,很快認了出來,“這孩子不是大小姐的同學嗎?”
她記性好,徐牧舟來過一次她就記下了他的樣子,但並不知道他就是方楚寧的男朋友。
葉管家上前想扶起他,卻聽少年輕輕說:“不用,我自己來。”說著便慢慢站起。
少年看上去臉色很差,臉白得像紙一樣,沒有一點血色。
“這位小少爺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徐牧舟宛若黑羽般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抬眸望向彆墅門口,而少女已經不在,仿佛剛才的一瞬不過是他的幻覺,“我來找寧寧...”
方天利更氣憤了,“你還好意思來找我姐!要不是因為你她都不用出國!”
出國兩個字刺激著他的神經,額頭往外冒著冷汗,徐牧舟難受的微微啟唇喘息,無助伸手,抓住男孩胳膊,“她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