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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看了鶡冠子,皺了皺眉,鶡冠子這是故意出來給無塵子站台的,就是為了讓這些沒死的老家夥知道,他還沒死呢,都老實的把棺材板蓋回去。
“不然你以為呢,你們這趟也不虧,不是還撿了個小媳婦回去麼?”鶡冠子看著荀子說道,你們雖然白跑了,但是還撿了個小媳婦不是麼,不虧就是了。
“我想問你,你棄了孔孟之道是怎麼重新立道的?”鶡冠子看著荀子問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荀子看著鶡冠子反問道,就知道這家夥不會是隨便拉自己出來的。
“那我問你,你們是怎麼培養出無塵子那樣的道的?”荀子看向鶡冠子問道,道家代代有人傑從未斷絕,這才是諸子百家最好奇的地方。儒家注重傳承,結果因為儒門之亂,反而百脈蕭條,沒有了大作為。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麼?”鶡冠子說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這徒弟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比白撿的還便宜。
荀子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是當我老糊塗了會信你這種鬼話,那個大道本身就有你們道家的影子在裡邊,隻不過是具現化了而已。
“顏路的事情解決,就剩伏念了,唉,人老了還要替他們道心這些,人比人氣死人啊。”荀子歎道,
顏路有了小尾巴,就不用擔心了,但是伏念這家夥,油鹽不進,必須得想辦法了,學學人無塵子不行嗎,先結婚了再出山,然後身邊美女一直沒少過。同樣作為一家之長,成天說些修身齊家,結果你家在哪?不行,這次回去得再多找些門當戶對的女子,一定要給伏念安排上。
“總覺得有人在算計我。”伏念皺了皺眉,自己算計顏路,好像哪裡不對呢。
“師父,你這麼算計了二師叔,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伏念的弟子,子夜說道。
伏念皺了皺眉,看向子夜問道:“為什麼?”
“以前是你和二師叔都沒有成親,所以荀子師祖的關注在你們兩人身上,隻不過師父你作為掌門壓力更大一些。現在顏路師叔已經解決了終生大事,所以荀子師祖的關注恐怕會全部放在你身上了。”子夜說道。
伏念瞬間呆住了,我這是作繭自縛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鍋甩出去。
伏念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隻要回到小聖賢莊,他已經可以想象到他的下場了,而且顏路到時肯定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然後跟他說一句,請師兄儘快成家。
“掌門,燕國太子丹求見!”有弟子來報。
伏念皺了皺眉,姬丹不是在鹹陽質子府麼,怎麼會出現在關中?
“國書已經遞交,太子丹不在質子府呆著怎麼跑來關中?”伏念見到一身俠客裝的姬丹眉頭更皺,堂堂一國太子,居然穿著俠士服來見自己,把我伏念當做江湖草莽了?因此說話也是很不客氣。
姬丹本來是笑臉盈盈的,聽到伏念的話瞬間愣住了,我堂堂一國太子來見你,還要被你訓斥,你以為你是荀子?
“燕趙交戰,身為太子,丹日夜難昧,隻想儘快回燕,否則燕國危矣!”姬丹說道。
伏念看了他一眼,輕蔑的一聲嗤笑,道:“太子丹以為自己是樂毅還是劇辛?”
姬丹聽到伏念的嗤笑,瞬間麵沉如水,道:“丹雖不如樂毅,劇辛,但自認勝雁春君遠矣。”
伏念搖了搖頭,道:“上交國書自願為質,而後又叛逃出秦,失信於秦,且不說秦國會不會趁機聯趙攻燕,單是失信一條,丹太子何以立足腳下大地?”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丹這是明哲保身。”姬丹說道。
伏念看著姬丹更加搖頭,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一直以為燕國盛傳燕太子丹聰慧多智,有中興之姿,現在看來,太讓人失望了。
“子夜,送客!”伏念已經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曲解儒家經義,還自以為是,儒門之亂在孟子撥亂反正以後取義,姬丹卻還在走儒門大亂的路子。
“燕太子丹,請吧!”子夜看著姬丹說道,從姬丹一身俠士服來見伏念他就有些不滿了,結果還要曲解儒家經義。
姬丹一拂袖沒有行禮轉身就走,他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見伏念,也不過是想見一見名滿天下的儒家掌門,混個臉熟而已,能送自己回燕自然更好,卻想不到反而被伏念教訓了一頓。
“《易??乾》,初九,潛龍勿用。他終究是不懂,雖未見過秦王,但是秦王這一點做的比他好太多了。”伏念看著姬丹離開的身影說道。
“請掌門講義。”儒家諸弟子都是拱手請道。
“易經,乾卦。初九,潛龍勿用。說的是龍在幼年時會潛於淵低,遮掩自身光芒,默默的繼續力量,等待著機會,一飛衝天,所以飛龍在天。姬丹和秦王都是在趙國為質,但是秦王卻名聲不顯,姬丹雖在趙為質,卻又名傳燕趙。試問燕趙兩國誰會願意放他回燕?所以即使他回了燕國也依舊一事無成,因為所有人都在防著他。”伏念說道。
“秦王呢?”子夜問道。
“秦王在趙為質,名聲不顯,回秦以後,被立為秦王,卻不能親政,所以稱呂不韋為仲父,不理朝政放任呂不韋把持秦國朝堂,而暗中積蓄力量。親政以後,你們再看看他身邊積蓄了那些人?道家無塵子,兵家繚,法家李斯,秦國武將一脈蒙家,王家,又有秦國老士族的支持,呂不韋也不得不避其光芒,托病在家著書立說。但是最讓我歎服的還是秦王即使飛龍在天了還能夠折節下交,重新請呂不韋出山,主持秦國朝政。”伏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