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這個家夥,竟然當麵說出這番話來!
一旁的許釗則是強忍笑意。
上次韓塵讓他爬著離開,此事被他引為畢生恥辱,所以在給孫少平彙報的時候,他才添油加醋地說了很多。
這次圍堵韓塵,老實說,他的內心很忐忑。
因為韓塵如果服軟的話,他的屈辱就無法洗刷了。
還好。
眼前這個家夥是個愣頭青。
敢這樣跟孫公子說話,就算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啊。
“韓塵,我看你怎麼死。”
許釗的眼神中透露著笑意,似乎已經看到了韓塵被大卸八塊的一幕。
“好,算你有種。”
孫少平氣極而笑,說道:“老實說,我真的有點佩服你了,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大言不慚,希望你的命,有你的嘴硬。”
說完,他揮了揮手。
其他小弟早就不耐煩了,見到他揮手之後,連忙圍了過來。
“等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韓塵突然擺了擺手。
“怎麼?知道怕了?韓塵啊韓塵,你可真讓人失望啊,我還以為你的骨頭真的很硬,沒想到死到臨頭,終究還是怕了。”
說到這裡,孫少平撇了撇嘴,滿臉都是不屑之色,“既然怕了,我也不難為你,你現在就跟我回京城,給我父親畫上一百幅畫,他如果滿意的話,我就放你離開,怎麼樣?”
說到底,他跟韓塵也沒有什麼大仇大怨,隻要消了這口氣,再給老爺子準備一些驚喜,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
然而,韓塵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你是誤會了,我讓你們停一停,是想問一問,你們寫好遺囑了沒有?免得一會兒麻煩。”
“你……你說什麼?”
孫少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皺眉問道:“姓韓的,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
“怕,我當然怕,不過……”
韓塵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想要殺我,你還嫩點。”
“孫少,彆跟他廢話了,讓我們好好教訓他。”
“對啊,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我把他腿打折了,看他的嘴還硬不是硬。”
“孫少,您就是太仁慈了,所以他才不把您的話放在眼裡,看我怎麼收拾他吧。”
此時,那些打手們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他們都是本地的混子,收了許釗的錢來撐場子。
而且許釗還許諾他們,若是弄死韓塵,還有獎金。
現在,他們都巴不得趕緊動手,生怕被彆人搶了功勞。
然而,孫少平卻並不著急。
對他來說,殺個人固然簡單,可韓塵一死,他的畫也就絕跡了,該怎樣向老爸交代?
想了想,他繼續說道:“姓韓的,你都聽到了嗎?我可是為了你好啊,你再執迷不悟的話,我可就壓不住這些人了。”
“我看,執迷不悟的人是你吧!”
韓塵忍不住撇了撇嘴,“在京城,你或許有點勢力,但這裡是臨江,還輪不到你撒野。”
這話,徹底激怒了孫少平,他再不猶豫,直接大手一揮,然後退到了人群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