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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雙和無情一同從京師出發,前去北城。

要去北城,就要經過山西。既然要經過山西,那自然是要經過汾陽的。

無情公子還沒進城,當地的公差就得到了消息,要請他去官方的驛站落腳。對無情來說去官方的驛站落腳當然是沒問題的,隻是日前他跟花無雙聊天的時候,無意中聽花無雙提起過仁義山莊。

仁義山莊當今的少主朱七七,與她是舊識,感情似乎還很不錯。

花無雙說如果在汾陽逗留的話,她想去一趟仁義山莊。

無情手中拿著帖子,神色沉吟。

林邀得在旁看著無情的神色,神色狐疑,“公子?”

無情稍稍回過神,食指摩挲著送來的帖子,問林邀得,“無雙姑娘和她的侍女呢?”

林邀得:“……”

小劍童神色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自從花無雙跟他們同行去北城之後,他和小夥伴們就深受其害。

昨日這位花家的姑娘找他家公子的時候,他家公子正在沐浴。

尋常姑娘聽說之後,定是先行回去的,誰知這位花家的姑娘卻要在外頭等著。鑒於上次她為公子施針的惡劣行徑,他隻得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

花無雙見他守在門口,也不惱,讓侍女擺好了藤椅坐在庭院裡,嬌聲嬌氣的模樣。

“小林子,我記得你家公子已經讓你不用時刻守著他的,出門在外,你要幫著你家公子張羅事情,這樣偷懶可不行。”

林邀得:“你、你少血口噴人。我才沒偷懶,我這是在保護我家公子,省得他被你欺負!”

“你家公子要你保護做什麼?我打不過你,更打不過你家公子,要欺負,也是他欺負我呀。”

林邀得:“……”

強詞奪理,他比不過花無雙。

但要他離開公子,那絕對不行。

忠心護主的小劍童瞥了一眼花無雙,不吭聲。

花無雙見他不吭聲,便站起來朝他靠近。

每次這個女子朝他靠近,他總是麵紅氣急,心裡不知道該要怎麼辦才好了。如今她又來!

林邀得氣急,“你彆過來!”

花無雙神色無辜,“可我有話要跟你說呀,不過來怎麼說?”

“你、你、你站在原地說就行,你彆過來!”

他讓花無雙彆靠近,她就非要靠近,他情急之下把人一推,眼看要把人推到,忽然又想起公子說了這一路上可不能讓花無雙傷一根毫毛,無奈之下,隻能伸手拉一把。

拉一把花無雙倒是沒問題的,關鍵是他那一拉,花無雙腳下忽然踉蹌了一下,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他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可懷裡的女子不立即離開,反而還笑著說:“咦?小林子平時看著瘦瘦弱弱的,沒想到還挺結實。”

林邀得:“……”

他氣得正想要大聲反駁花無雙呢,誰知他家公子就開門出來了。

頭發還帶著濕氣的公子坐在輪椅上,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臉黑得跟墨鬥似的。

明明吃虧的是他,可他家公子的神色卻令他覺得吃虧的是花無雙。

也不知花家是怎麼養女兒的,花無雙這個女子言辭大膽又放肆,時常以調戲他和幾個小夥伴為樂,偏偏他家公子還偏袒她。

一路上無雙姑娘長無雙姑娘短的,就生怕無雙姑娘少了一根毫毛。

想起這些事情,小劍童心裡就拔涼拔涼的。

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林邀得微笑:“公子,不遠處有個賣板栗的婆婆,無雙姑娘帶著她的侍女去買板栗了。”

無情聞言,墨眉微挑,正要說話的時候,另一個小劍童何梵的聲音響起,語氣還頗為雀躍——

“公子,無雙姑娘回來了!”

看過去,隻見穿著一身水綠色衣裙的花無雙手裡拎著一個小袋子,與遠芳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花無雙看了過來,與他的視線相遇後,那長俏臉便綻放笑意。

她帶著遠芳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在轎子前站定,“公子有事找我?”

無情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帖子遞給花無雙,溫聲說道:“我想在汾陽驛站落腳,無雙姑娘有何打算?”

花無雙笑道:“我與公子一同在驛站落腳。”

她雖然想在汾陽的時候去仁義山莊看朱七七,但不是今天。如今天色都快要入黑了,她去仁義山莊不是給人家添麻煩麼?

無情點頭,隨即又問她,“那我們進城?”

花無雙眼睛彎成一條橋,“好呀。”

汾陽驛站。

客房中,燈光昏暗。

在客房的屏風後有個巨大的浴桶,水麵上飄著花瓣,其中美人如玉。

美人出浴,襯著昏黃的燭光,宛若一副動人的畫像。

就是美人前方站著一個黑衣人,破壞了那美輪美奐的畫麵。

花無雙無奈歎氣,神情十分頭疼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閣下是什麼人?”

黑衣人:“你竟不知我是什麼人?”

花無雙笑了,“你又不是什麼天王老子,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很奇怪麼?”

黑衣人聞言,也笑了。

“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卻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是江南花家的小女兒,花無雙。”

“你既然知道我是花無雙,便應該知道此處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若是讓我七哥知道了,他會打斷你的腿。”

“可惜你的七哥不在,他在北城呢。說不定他和陸小鳳,此刻已經淪為魔姑的藥人了。”

魔姑的藥人?

是了,她送信去神侯府,本來就是為了北城的事情。

她與七個花滿樓在遊玩的時候,遇見了陸小鳳。當然不是偶遇,陸小鳳是聽說花滿樓的行蹤之後,特彆找來的。對此陸小鳳也沒辦法,誰讓花滿樓是他最溫柔體貼又聰明過人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