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那怎麼辦。”
係統:“……等等,你怎麼知道他是平戎寨大寨主?”
燕則靈付之一笑:“他剛剛說,讓我拿著令牌去平戎寨任大寨主。若他身份不貴,又怎可能許諾出這樣的位置?而且袁照夜的身份也寫的很清楚,從亡命豪俠到平戎寨大寨主,無異於一步登天,若是無人引薦,你覺得可能嗎?”
“不讓他引路,純粹是我並不敢信他。”不等係統答話,燕則靈不動聲色道:“我算不上俠義,做不到把自己的生死交付給不認識的人。這位裴兄雖然與那群人並非同夥,但我對地形不熟悉,終是吃虧的,他如果要置我於死地,那我豈不是當世第一糊塗鬼?”
“我的命隻能握在我自己手裡,所以……”
隻要找個認得路的就行了。
燕則靈在心裡長歎一口氣,交卷答案有種不顧旁人死活的美:“那些窮追不舍的敵寇來勢洶洶,咬死了裴兄不肯離去,想必是做了一番功夫的,肯定也對環境熟門熟路。”
係統的內核程序徒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所以……?”
燕則靈倒是不答,雙|腿|夾緊馬腹,胯|下神駒再次扭頭狂奔——
目的明確,還是那群倒黴的敵寇。
係統:“……”
坐在他身後的平戎寨大寨主:“……”
要不、要不我們還是去流浪吧。
攝政王你清醒一點啊!!
你剛才還說裴兄是個柔弱傷患,現在就帶著這位‘平戎寨大寨主’殺回去,是否有點太武斷了?這大兄弟的血要流儘了啊!!
係統痛苦地用擬態白狐爪子捂住臉,不忍心去看燕則靈身後之人一言難儘的表情。
直到它聽到——
“零零零。”燕則靈持轡禦馬,鼻口間全是濕漉漉的腥熱,很難聞,卻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心安。仿佛他又夢回沙場,還是那個讓蠻夷聞之色變的攝政王:“我記得袁照夜的卡牌權限是【鎖血】,雖然我還沒摸清具體是什麼作用,但……”
“我要把這項權益轉贈給我身後這位兄弟。”
一石驚起千層浪。
係統驚悚,簡直要化身為世界名畫‘呐喊’:“可是……可是這是宿主的專屬權限啊!”它語無倫次道:“不行不行不行,這種事情從來沒有過,不成體統!”
“卡牌權限並沒有聲明【鎖血】是袁照夜的專屬。”
燕則靈死死揪住這一處的漏洞不放,眼裡閃過勢在必得的光:“隻能使用一次,但是並沒有規定必須是本人使用。”
“之所以敢斷定裴兄和那群敵寇不是一夥的,因為他身上這股血味,我太熟悉了。”燕則靈眸裡笑意不複,像是渡了一層寒霜,冷浸浸的,直達骨髓:“我見過太多將死之人,苦肉計能騙過我的眼睛,騙不過我的嗅覺。我不信任他,但也不希望他死在我眼前。”
係統沉默了。
燕則靈更覺此計可行,遂理直氣壯道:“從來沒有過,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難道士農工商、王侯將相都是一成不變的人嗎?若是沒有,那就讓我來開先例。”
“讓袁照夜本人來判定,按照他心中堅守的‘俠義’,一定也會認同我的。”
這一番話把係統堵得啞口無言,隻好一邊點開主界麵一邊無能狂怒:“好吧,給你調權限。”
白狐爪子用力地在屏幕上戳戳點點,很是擔憂:“你彆把自己玩死了啊!如果單次傷害超過了卡牌的承受範圍,主係統會自動銷卡,相當於現實世界死亡。非正常情況下銷卡會有懲罰,具體要看你的任務完成度,如果……如果很低的話,係統會自動抽取你的靈魂力量用來修補卡牌的!”
他們倆都心知肚明——
攝政王無奉無祀,哪還有多餘的魂力。
若是袁照夜就此銷卡,恐怕燕則靈亦會魂消天地。
冰冷的電子音落進燕則靈的腦海裡——
『恭喜宿主【燕則靈】成功將{SR卡牌技能·鎖血}轉贈予裴細清。』
“放心吧。”燕則靈操控著白駒,繼續往回跑。
夜風拂過他的臉頰,攜著秋季獨有的寒意,腥風裡獨獨蕩開一句很輕的話,也不知是訴給誰聽:“我斷然不會埋骨於此,我還要揚名立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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