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21)(BG+GL)(1 / 2)

古言短篇合集 袖側 9709 字 6個月前

第23章

夭夭太能勾人了,尤其是到了林嫵身邊之後,像破繭了一樣。

薛沐不是第一次質疑這個事了。

雖然夭夭自己說是在家的時候,偷偷看了秀才爹私藏的枕邊讀物。但那種東西薛沐也不是沒看過,總覺得沒法自學到這種程度。

但現在驗過了,夭夭竟真的是處子。

這麼說,果然是天賦異稟?媚骨天成?

疼痛讓夭夭冷靜。

就像當初,殺死王二癩子那時候。

她疼得趴在薛沐肩膀上的時候腦子裡思考著。薛沐不是不喜歡她,薛沐甚至可以說是很喜歡她,為什麼這麼對她?

借著這個時間她醞釀了一下,不,其實不用醞釀,因為太疼了,眼淚自己已經出來了。

她人是被薛沐托著,隻看著他。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薛沐盯著她。

夭夭睫毛一抖,“吧嗒”眼淚掉下來了,卻抿著唇,一副忍著不哭的可憐樣。

薛沐把她往上托了托,緊緊擠在洞壁上。

“夭夭,我喜歡你。”他在他耳邊說,“但是你不能勾引阿嫵。”

“她的心裡可以沒有我。”薛沐緩緩道:“但是,不能有趙世子之外的其他人。”

夭夭悚然而驚,抬眸看薛沐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冷,讓人害怕。

被寵愛得太久了,有時候會忘了這個男的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麵不改色的幫她埋了死人。

他從一個馬夫到紹毅侯,肯定不是靠以德服人的。

會打仗隻能當個厲害的將軍,當不了皇帝的重臣。

像夭夭這種走腎的,很怵這種走心的。

走心的人吧,指不定會怎麼發瘋。要麼傷彆人,要麼傷自己。

薛沐這種狠人,當然不會傷自己,也不可能傷林嫵,那就隻會傷她了。

夭夭立刻認慫了。

“我沒有勾引夫人,是夫人太寂寞了,喜歡跟我在一起熱鬨。”她哽咽,然後甩鍋,“那不都怪你嘛。”

人家又不喜歡你,非要娶人家。

夭夭話裡的未儘之意薛沐都懂。薛沐的臉很冷:“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裡明白。”

林嫵何曾把他的妾室看進眼裡過。

她眼角都不曾夾過她們一眼。

從夭夭出現了之後就不一樣了。

從前為了讓她開心點,他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鼓搗了多少名貴的、新奇的或者罕見的東西給她,也不曾見她多笑過一笑,不曾見她眼裡多過一絲感情。

可現在呢。她看夭夭是什麼眼神?

之前他懵懂,完全想不到兩個女人之間也可以有情愛之事。

安國公府那個連襟的兩個妾室,竟因分離殉情,他才震驚,才意識到林嫵和夭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誠然,作為男人他也會有關於床笫間二女一男的幻想。但那幻想中並不包括林嫵對夭夭的這份情意。

在林嫵的心裡,他隻容得下趙世子一個人。

他手一鬆,把夭夭放到了地上。

褲子掉下去了,夭夭彎腰提上來,係好,把裙子弄平整。

薛沐看著她做這些事,等她收拾完,他道:“回去。”

夭夭看了他一眼,朝洞口走去。

薛沐忽地道:“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再往夫人那裡去,”他道,“就把你換給祁郡王。”

夭夭沒回頭,她隻是垂下頭。

走了幾步,快到洞口的時候,她蹲了下去,臉埋在了膝蓋裡。

也不發出聲音,隻是背心和肩膀微微抖動……

薛沐冷眼看著她。

他其實不是一個會對女人心軟的男人。隻是夭夭一直沒有深切體會過。

因為她一來到紹毅侯府,幾乎是立刻就獲取了林嫵的寵愛,也因為她年紀小,未曾圓房。所以薛沐其實一直沒有拿她和彆的妾室那樣同等對待。

他給了她特彆的優待和寵愛。

時間久了,夭夭便有了錯覺,覺得他是一個她可以拿捏的男人。

但真相是,他其實是一個對妾室非常嚴厲的男人。

他給她們錦衣玉食,她們解決他的需要並給他生孩子。除此之外,他不允許她們做多餘的事。

因為他要保證林嫵在這個家裡獨一無二的地位。他要保證不會有任何女人借著他的寵去冒犯林嫵,或者哪怕是讓林嫵不開心,不高興,那也不行。

為這,他可以忍耐那些蠢丫鬟們的輕狂,寬恕她們對他的無禮。

而夭夭來到紹毅侯府的時候,府中有五個妾,但薛沐的妾其實不止五個。有幾個消失了。

夭夭不知道,但那五個妾都知道,所以她們在林嫵麵前乖極了,從不作妖。

薛沐的後宅裡和睦得讓人感到寂靜。

夭夭抱膝蹲在那裡,看起來小小的。

明明長大了,敢做出讓他都不能容忍的事了。

薛沐看著她。

他知道她不是個普通的少女,她會揣摩人心,她心機詭詐,她還媚骨天成,擅長蠱惑人,不分男人女人。

她還敢殺人,然後冷靜地撒謊。

在他帶她離開她那個窮家的時候,她在她母親的耳邊說了什麼。

雖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為人女兒該說的話。

他後來回頭看了一眼,她那個娘站在門口,直到他們走遠,她臉上都帶著失魂落魄的神情。

薛沐明明知道夭夭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他看著她蹲在地上哭,看了片刻,終於還是走過去了。

他彎下了腰。

這一彎腰間,薛沐心中明白——他的世界裡,林嫵終於不是獨一無二了。

當然林嫵的地位誰都不可動搖,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傷林嫵半分。

但……夭夭。

這世上有個叫夭夭的瘋丫頭,終究還是闖進了他的心間。

讓他肯為她心軟一分。

隻一分,再多不行了,他想,隻為夭夭心軟這一分。

他把她抱了起來,往她的院子去。

夭夭坐在他手臂上,把臉埋在他肩膀上嗚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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