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while(true)(5)(2 / 2)

覃舒詫異:“是嗎?你看上去總是遊刃有餘。”

“何以見得?”

“帶我打台球那天,你跟店家輕車熟路地寒暄。”

回憶他舉止自洽,遞煙如行雲流水,對人情世故熟稔於心。可他分明不抽煙。

尋常巷陌,浸身酒綠霓虹的簡煜變換恰如其分的微表情,覃舒不得不承認在那時就被他吸引,好比當初為蔣昭霖的灑脫征服。用俗氣的詞形容,他們是“酷”。不在乎外界評價,富有個性,強大內核營造的磁場使她不由自主追隨。

簡煜片刻笑了:“覃舒,你把我看得太好了。那是我姨認識的朋友,我與他半生不熟的,很陌生。”

“你確實習慣處理人情。”

“不。我是個怪胎。”他平靜解釋,不惜揭露傷疤,“早年我向他們談起我的直覺,沒少被奚落,於是拙劣地選擇閉嘴。”

他無奈笑了笑。

“你渴望什麼就投映在我身上,對我也是一種傷害。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完美。”

覃舒怔愕,須臾找回實感。“是我冒昧了。”她忽不知說什麼,絞儘腦汁尋找措辭。畢竟簡煜總是一次次刷新她的認知。她有時覺得離他很遠,遠得像在與另一類物種打交道。

“有時我無法看清你,覺得你很不真實。我不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

簡煜:“在你的認知裡,我應該怎麼做?”

她伸指抵在男人唇珠,稚拙模仿他帶刺的談吐:“覃舒,我確實比你更懂人情,你個做leader的彆老是自輕自賤,小心員工謀反。”

簡煜一愣,大笑,扶她後臀騰空抱起。覃舒雙頰漲紅,又急又氣叫囂“神經病啊簡煜”又畏懼失重感而匆猝摟緊。男人輕車熟路轉了兩圈將她放倒沙發,下巴抵著她膝蓋,因遽然發力微微籲氣。氣流拂過覃舒棉麻裙遮掩的腿根,給她似電流流經酥麻的觸覺。

夕陽籠罩的書房落針能聞,彼此喘息再微弱都被放大。覃舒難堪蜷縮腳趾,見簡煜並無惡意的笑。他歪頭,餘暉打在濃密睫毛,垂眸時倒顯得落寞。

他問:“現在呢。在你的認知裡,我應該怎麼做?”

覃舒情不自禁撫摸他蓬鬆的黑發,幻想他是一隻泰迪:“用憂傷博得我的同情,對我說,覃舒,沒想到你是這樣的。”

“你希望我是怎樣的?”

……

覃瑜摁了三響覃舒家的門鈴。

崔衡拎著大包小包,視線無處安放,竟琢磨拐角八卦圖的妙處,隨即擔憂覃瑜穿單薄凍著怎麼辦。

見覃瑜心不在焉,他想出逗哏的話,恰房門被推開。做東家的覃舒見到不速之客,一怔,臉紅得不自然。

覃瑜反應快一拍,擺出客套的笑:“覃舒,不會打擾到你吧?”

覃舒下意識敞開過道:“不會不會,你們進來吧。”其實大腦宕機,對著空空如也的鞋架束手無策。

更讓她不知所措的是簡煜的AJ4紅水泥就張揚擺在酒櫃前,她才挪開腳,他們一眼便能相中。

敏銳如她姐,見著了也雲淡風輕:“談男朋友啦?”

覃舒被嗆著了:“哪裡的事……有朋友登門,倒也不影響。”她咬著唇,“鞋不用脫了,直接進來吧。我沒買多餘的拖鞋,也沒想誰會找來這兒……你們先去沙發坐著,稍等,我換身衣服就來。”

崔衡意味深長盯了她一眼,跟在覃瑜後麵把大包小包捱牆放下。

此番動靜驚擾書房的簡煜,他邊撂發邊走出,與西裝筆挺的崔衡對上眼,竟嗬的一聲笑了:“唷,稀客。”又瞥向覃瑜,仿佛他是這間房子的男主人,“要茶水麼?我去泡點。”

覃瑜是第一次見簡煜,微笑給滿好印象:“麻煩您了。”

直至換完裝的覃舒出來,見簡煜翻箱倒櫃,急了眼吱他:“姓簡的你搞什麼?回去,叫你彆出來了。”

她掏出櫥櫃塵封的上等龍井,沏茶。

覃瑜打量覃舒。覃舒回臥房把短裙換成長褲,蓋住光潔的兩腿。

崔衡也發現了。

端到茶幾,開了電視,覃舒才把重心放在不請自來的覃瑜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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