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對嗎?是你先動的手?”沈持巒出聲問道。
清咧的聲音響起,那徒弟動作緩緩跪在地上,他垂著的眸中一閃而過的陰狠,“是。”
他依舊安靜的跪著沒有辯解,仿佛入定了似的,這種行為反倒讓沈持巒覺得不對勁。
按常理來說,不是多少得來點不服氣之類的反應嗎?
小孩子十二三叛逆期是太早,可現在是古代應該也差不多吧,他猛的想起什麼,“你叫什麼名字。”
話音落下引來了眾人驚詫的目光,他們的師尊竟然到現在都不知曉大師兄的名字嗎?
本來以為大師兄不受師尊喜歡是假,現在看來仙門裡的傳言貌似是真的。
雖然他們都是被師尊收下的徒弟,實際上與其他弟子無異,平時很少見到師尊本人,學習東西也是跟著大家一同在大殿,隻不過有時遇到難題,或是遭了什麼事都會尋方畫仙尊幫忙。
他們師尊很忙,是這個仙門之中最忙的人,不是整日在書閣裡便是在丹房之中,又或是閉門修煉。
從他們拜入師門起,見師尊的麵屈指可數。
第一次是拜師之時,第二次便是沙樅大戰,第三次便是現在。
修真界之中流傳著不少他的傳聞,天資聰慧靈根豐盈,十幾歲時便已成功築基,據說現如今已經是元嬰大圓滿的修為,是修真界百年難出一個的天才。
大師兄比他們要早入門,師尊到現在還未記住他名諱,那他們就更彆說了……
幾人臉上一改幸災樂禍瞬間蔫了起來,各個都愁眉苦臉的。
“回師尊,弟子叫連胤修。”
“什麼?”
沈持巒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晦暗不少,“你且再說一便。”
屋中前方的少年骨瘦嶙峋,瘦弱的連弟子服穿的都顯得偌大,外杉在腰間裹了快要兩層的樣子。
少年垂著眸不卑不亢的說道:“回師尊,弟子叫連胤修。”
沈持巒一口老血哽在心頭,來回打量他的眼神跟湊他眼前看無異,那認真的模樣活像他犯了什麼事。
這哪兒像反派?
劇本裡也沒說反派小時候這麼穩重啊。
按理來說他作為仙尊這個位分就甩人幾條街,他的徒弟怎麼可能差的連弟子服都穿不上合身的。
難道是因為他對連胤修小時候的漠不關心,由此也不受其他人的尊重,反倒被人欺負。
這才導致他從小就很老成沉穩嗎?
所以對他的恨意才那麼大,怪不得最後親手剜了他的小心臟。
沈持巒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隻覺得渾身發涼,打了個冷顫。
這叫個什麼事。
穿個書還要被威脅到生命,什麼大風大浪他沒見過!
他極力回想劇情,穿來的時候正巧正主修煉出關,又逢人聽說他弟子內訌打架這才全叫了過來。
現在一切才都剛剛開始沒多久,按這個時間推算,男主也才入門沒多久,時間還很長不如閒魚一段。
沈持巒這般想著,被連叫幾聲才回過神,地上的幾個徒弟已經全然站在了他身邊,臉上無一不是擔心。
一二三四……
反派豬頭被完美的擠在外圈,根本沒法子靠近一步。
他清了清嗓子,“本尊無事,你們該做甚去作甚吧。”
“是。”
幾人雖有些擔心,還是聽話的退了下去,其中臉上最為焦愁的便是於芷蓉,師尊今日未提她的事那是不是代表了默認。
她終究還是要離開這裡嗎……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次響起,於芷蓉腳步頓了頓,還沒來得及心喜下一秒便被現實給打臉,“連胤修留下,本尊有事同你說。”
麵對這幾個小孩一臉羨慕的表情,連胤修一臉的漠然,心中冷笑。
他們若是知道他們的好師尊,要說的事是懲罰人的還會不會這麼羨慕,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麼。
見他還在原地站著,沈持巒伸出手朝他招了招,要不要殺了他?
畢竟有句話怎麼說,趁他年輕要他命,他都死了那以後連威脅都威脅不到了。
況且現在自己身上還有原身的法術,叫這些徒弟的時候他就用的傳音入耳,憑自己這身手這段位,應該不會輸吧。
可是他還沒殺過人會不會太血腥,不太能下得去手啊,可是現在不殺以後打不過就沒機會了啊。
殺,還是不殺。
沈持巒糾結萬分,殊不知他的表情都被連胤修收入眼底,他藏在袖間的魔匕被他漸漸收緊,仿佛隻要沈持巒敢做什麼,這匕首就會落在他胸膛上。
糾結之際門被敲響。
“仙尊,我家師尊喚您去一趟前殿。”
“嗯。”
沈持巒即刻起身從椅子上起來,他頓住推門的手,轉過身看向屋中緊繃的徒弟,“你也與本尊一同去。”
“是。”連胤修眉微蹙,心中不解這沈持巒究竟是要做什麼?
不時沈持巒便站在前殿外,建築宏偉壯大充滿威嚴之氣,跟他拍的那完全就是兩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