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出神,一時半會注意不到自己,遂淵身形一閃逃離這是非之地。
奔著沈持巒的住處疾步如飛。
它想不明白,那日白眼狼不是被丟在幻境了嗎?
為何現在會出現在主人的地盤,還是以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他的兩個身形它都見過,準確的說在很早就發現了。
自幻境開啟後它就聽周圍的妖獸說起過。
說幻境來了個少年很厲害,被他碰上的妖獸沒一個能活著逃走。
殺獸的手段極其狠辣粗暴,林中不少妖獸死在他匕首之下,哪怕是二階也照死不誤。
荼蘼幻境不同於其它普通的秘境,尋常修士殺個一階妖獸就很不易,更莫要說還是二階的。
僅憑他一人就敢在林中肆殺。
將他誇的如此神乎其神,它自是不信有這般人,於是就把神識附在了一妖獸身上會一會這少年郎。
讓它沒想到的是他的確不一般,哪怕是被它附了神識的妖獸都敵不過他。
匕首插入身體無情的劃動,但也讓它發現了件事,這把匕首不是普通凡物,它能感覺到裡邊蘊藏著很大的一股戾氣,更像是魔物。
也幸得它神識走得快,晚走一步可能就會被發現。
再後來就沒聽說過這少年的傳聞,它以為他已經出了幻境。
見到主人和那小孩子的時候,雖覺得他的臉龐有些熟悉跟在哪兒見過似的,但又因為自身在幻境深處很少見過人。
也就沒多往這處去想。
但看就在方才看到他時忽的全都對上了,他是那個屠殺妖獸的少年,亦是跟著主人的那個孩子。
主人之所以留下他,是不是都是有意為之。
想到這兒遂淵好像什麼明白了,腳步慢了下來,再一想到自己被削的那般慘狀,發覺主人下手也不比這少年輕……
主人這麼厲害,做什麼肯定有他的道理,它的擔心貌似是多餘的。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沈持巒的門前,裡麵的燭光照影在紙窗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
前者不斷移動著身體向後者靠近,後者也跟著緩慢的移動,哪怕後者已經縮到了一側,前者依舊不依不饒。
沈持巒被她逼迫的貼住了牆麵,垂在袖中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若是這女人敢亂來就不能怪他了。
孫湄舞輕輕挑眉,她都做到了這般地步,眼前人依舊對她避如蛇蠍始終不肯與她結為道侶。
三年前明明都說好等他出關會給她個機會,雖然沈持巒當時沒說話,但不說話就是默認同意!
他也沒反駁的!
不過這次出關後感覺是有些不同,比以前好說話多了。
都說烈女怕纏郎,烈郎應該也適用吧?
孫湄舞神情更柔媚,玉手挑起垂落的發絲繞到耳後,一雙婉轉勾人的狐狸眼與他直視,她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對自己有信心。
她就不信追不到手。
“走的時候一聲不吭,你可是讓我好找啊。”她嬌嗔的說道。
“……”要不要裝死?等會兒就往右邊暈。
算了還是左邊吧,右邊倒了容易磕腦袋上,暈了可得放過他了哦。
沈持巒認命的閉上眼,還沒開始倒就被巨大的破門聲驚的隨即睜開了眼。
他看著來人著實是驚喜……還帶著意外。
他驚愕的脫口而出,“你怎的來了?”
門口的少年渾身上下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緊緊貼著身體,赤腳站在地上,好似剛經曆過一場潑天大雨似的。
連胤修視線準確的落在牆邊的人身上,心中蔓延出難言的滋味,是不甘又或是對她的嫉妒。
前一秒還在想著邀他巫山雲雨,下一秒就同這女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那小娃娃愣愣的站在門外,若不是他發覺出了不對勁推門而入,是不是就跟這女人……
連胤修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沒折身回來,兩人會發生什麼。
他就這麼著急想要道侶麼?
沈持巒看著如此的連胤修有些愕然,推開女人直走到他麵前,“不是讓你洗澡嗎?你怎的這樣就回來了。”
少年一聲不吭,直直的看著那處的女人,眸子中對孫湄舞的敵意毫不遮擋。
沈持巒見狀對她下逐客令,“孫長老也看見了,本尊還有些事,就不送了。”小反派來的太是時候了!
孫湄舞俏皮的對他眨眼,對他表示非常理解,柔聲說道:“好啦~那你忙,我明日再來。”順便再看看這小崽子。
她對沈持巒的這個大徒弟挺有興趣,好像對自己敵意很大,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明明先前也不受他的喜歡,軟弱的是誰也要欺負他一腳。
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翻了身。
她能感覺出來沈持巒很在意這個弟子,在意到為了區區一個弟子,將自己趕出去。
這種屈辱,哪怕是在崔岩之那處都沒受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