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池柚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
病房異常豪華, 看起來就是能把人錢包掏空的那種豪華。
原本七仰八叉、迷迷瞪瞪地躺在病床上的池柚察覺出這是件豪華病房之後，瞬間清醒，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 她可付不起這個病房費用, 這麼高級的?病房費用肯定?不包含在?她醫保裡麵，她一溜煙就要往床下跑, 護士攔住她, 對她關懷備至, 柔聲細語：“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好得?很, 根本就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現在就要出院。”她覺得?她很好, 一點也沒有不舒服, 主要是她的錢包不舒服, 她一把扯下點滴瓶，拿著點滴瓶就飛快往外跑，她覺得她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這可每一秒都是錢啊, 醫院本來不是救命的?嗎, 這架勢根本是要她的?命啊, 真的就是趁她病, 要她命！
護士麵色詫異，連忙伸手扶住她, 生怕她摔倒。
池柚忽然想起什麼, 她回過頭, 盯著護士底氣不足地問：“這個病房很貴吧？”到?底是哪個缺心眼的?把她給送到?這間病房，這根本就不是救她, 這是害她啊，她看起來和那幫富豪看起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到?底哪裡像個有錢人了，怎麼就把她送到?這個病房來了，哪怕是隨便把她扔在?醫院走廊都行啊。
護士了然一笑：“您不用擔心這個，這間病房的?費用不需要您承擔。”
“不需要我承擔？”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池柚好奇地問，“是遊輪公司負責是嗎？”
護士停頓片刻：“算是吧。”
想想也是，她可是在?這艘遊輪上出的?事，這遊輪公司怎麼著也得?對她負責到?底吧，也是她才從昏迷中醒過來，這才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受了多大的?折磨，吃了多大的?苦啊，差點小命都沒了，這是多好的?發一筆橫財的?機會，不對著他?們好好敲一筆竹杠都說?不過去。
池柚瞬間變成有氣無力的?模樣，利落地把點滴瓶掛回架子上：“哎喲喂，哎喲喂，我好難受呀，我真?的?好難受呀，我覺得?我哪哪都不舒服，我覺得?我需要做一個全身檢查。”
護士：“”好像剛剛生龍活虎說?要出院，說?自己好的?很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在?池柚的?強烈要求下，醫院給池柚做了一係列的?身體檢查，輪渡公司也沒推諉，承諾會給她作出賠償。
隔壁病房就是池旭。
兩人麵麵相覷，長籲短歎：“我們還?真?是一對難兄難妹啊。”
池旭決定?拖著病體前去看望衛格林，以?表忠心。
池柚態度冷漠地拒絕：“我就不去了。”
池旭好奇：“你不是最會拍馬屁，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把握住。”
“算了吧。”她一想起他?，在?海裡瀕臨窒息的?那種絕望感就又浮上心頭。
那樣冷血的?眼神。
他?就這麼冷眼看著她在?海水裡掙紮，就這麼看著她去死，也無動於衷，見死不救。
就算養隻?寵物，都不能這麼狠心，何況她還?是他?下屬，連麵子情都沒有。
對他?這種自私自利的?冷血資本家來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他?都隻?會用利益去權衡。
她想起他?的?頂樓辦公室，她去給他?送過幾次文?件。
從頂樓那個位置往下看，可以?俯瞰整座城市，鐵血的?鋼鐵森林下，眾生皆螻蟻，她也是螻蟻。
儘管池柚不願意，池旭還?是強行把她給拖走：“你區區一個下屬，老板不舒服，你不去探望他?也太過分了。”
“我也是病人啊！”池柚努力掙紮著，她現在?就是不想看見他?。
“我看你好得?很，趕緊走，彆廢話。”池旭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扯著池柚，健步如飛地往頂層去。
“啊啊啊啊，很痛啊!你的?拐杖戳到?我了！”
池柚掙紮無果，憤憤道：“池旭，我看你腿腳好得?很，還?有什麼必要拄拐杖嗎？”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到?了頂層病房。
護士禮貌地說?：“請您稍等片刻，現在?有位談小姐還?在?探望衛總。”
池旭愣了愣：“衛總的?未婚妻？”
兩人在?外麵等了會，談嫿還?是沒有出來的?跡象。
池旭轉了轉眼珠子，開始盤算：“也不知道我未來老板娘喜歡什麼。”
池柚對衛格林的?風流韻事絲毫不感興趣，她打了個哈欠：“要等你等吧，我先走了，誰知道她呆多久，沒準要陪護一夜呢。”
池旭想了想：“也是，我可不能壞老板好事。”
當即給衛格林發了消息以?表關心，並表示他?有客在?，就不打擾他?了，這才一瘸一拐地下樓：“哎呀，你等等你哥，扶著點我。”
隔天池柚就回了公司，第一時間迎來的?是公司辭退函還?有同事們投來的?同情的?目光。
得?知此事，老憨激動地茶水都翻了，高興地像是中了五百萬：“你真?的?被開除了？！”
他?就知道衛總對她不一樣。
這果然和他?看的?言情小說?橋段一模一樣。
前段時間衛總莫名其妙把池柚提為自己的?貼身助理，還?入住了自己的?城堡，一定?就是為了天天都能看到?她，為了和她同居，哎喲，這小心思，不愧是霸總。
一定?就是他?想的?這樣，兩人日夜相對，朝夕相處，甜蜜沒多久，結果衛總卻還?是為了家族決定?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池柚傷心欲絕，兩人分手。
兩人落海共患難之後，經曆過生死，衛總覺得?失去她比死還?可怕，就向池柚求和，誰知道她堅決不同意複合，衛總也生氣了，決定?開除她，就是等著她低頭求自己和好，玩的?就是一波強取豪奪，逼她為妻。
衛總生意網遍布全世界，到?時他?一聲?招呼下去，所有公司都不會接收池柚，池柚找工作肯定?會處處碰壁，一般這種情節，還?會有帶球跑的?橋段，然後就是入主豪門?，兩人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他?可是一直提攜她的?領導，兩人感情那可不一般啊，到?時候他?還?不是跟著她直接雞犬升天！
老憨盯著她的?肚子，指不準這裡麵已經揣了娃了，他?樂得?直拍桌子：“哈哈哈，池柚，我就知道你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我的?好日子總算要來了！”
池柚忍無可忍，氣憤地瞪著他?：“就算你看我不順眼，我被開除了，你也用不著這麼高興吧？”真?的?是人心不古，她算是白拍他?馬屁這麼久了。
“再說?了，就算你真?的?很高興，你能不能背著點我？”她這人還?沒走呢，茶就涼了，不，老憨他?這是直接把茶給潑了！
老憨輕咳一聲?，連忙收了收臉上的?笑意，生怕她誤會，連忙解釋一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我這是為你高興，你將來肯定?個有大造化的?，金鱗豈是池中物啊，一遇風雲便化龍！”
池柚懷疑地看著他?：“你真?是這麼想的?？”
老憨使勁點頭，目光還?是落在?她肚子上，似乎想看出什麼來，看起來還?真?是有點鼓鼓的?，難不成真?的?已經有了？
“池柚啊，你這是有了？”
池柚怒了，她努力收了收小腹：“覺得?我胖了可以?直說?，不用罵的?這麼難聽，反正我也不會聽。”
老憨不理會她的?解釋，充滿希冀地盯著她：“如果你有了，你孩子可以?認我乾爹嗎？”
“”池柚衝他?翻了個白眼，微笑了一下，“她可以?認你當乾兒?子。”
給衛總的?娃當乾兒?子，也不是不可以?，老憨喜上眉梢，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啊好啊！”
“池柚，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哦，你可不能反悔。”
池柚：“”神經病啊他?，喝多了吧。
“說?好了啊，以?後我就是你娃的?乾兒?子。”
“”老憨他?真?的?有病吧他?，再說?了，就他?這肥頭大耳腆著啤酒肚的?樣，她才不願意她的?娃有這麼個兒?子，她多對不起她未出世的?娃啊。
池柚麵無表情：“哼，行啊，那按這個輩分算，我就是你乾奶奶了，叫聲?奶奶來聽一下。”
老憨毫不遲疑：“奶奶。”
“”
池柚沒再理他?，懷著一肚子怨氣繼續做離職交接。
“奶奶”
“你閉嘴啊！再叫我奶奶試試？你好端端地發什麼神經啊？”池柚心情惡劣，都失業了，根本沒心情應付這個前領導。
老憨被她罵了，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舔著笑臉，悄咪咪走到?她身邊，好心給她提主意：“柚子，其實你可以?現在?就去求求衛總。”
池柚回想起前兩天她在?海上把衛格林罵得?狗血淋頭。
罵老板一時爽，工作火葬場。
好後悔啊。
她也很想高貴冷豔地就這麼離開公司，可惜她銀行卡裡八百塊錢的?存款和沒還?清的?房貸壓根支撐不起的?她的?高傲。
池柚一副很有骨氣的?樣子，倔強地大聲?說?：“他?以?為他?很了不起嗎，我才不會求他?！”
然後迎著一整個辦公室的?敬佩讚歎的?目光，她站起身，高貴冷豔地對老憨說?：“你讓讓，我去下廁所。”
池柚的?高貴冷豔隻?維持到?進了廁所，她確定?四下無人，急忙把馬桶蓋翻下去，一屁股坐在?馬桶上，拿起手機撥打衛格林的?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才慢騰騰地接了電話。
“衛總”她的?聲?音諂媚又討好，柔軟甜膩的?簡直能掐出水來，“怎麼忽然又要開除我呢？”
“你不是早就不想乾了？”他?冷颼颼地說?道，“現在?如你所願了。”
池柚卑微地解釋：“沒有，衛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在?您手底下乾活，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簡直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我怎麼會不想乾呢”
他?無情嘲諷：“你是後悔了，所以?又來求我了是吧？”
他?連珠炮地把她說?過話全都扔了回去：“你不是說?死也不會求我？你不是說?忍我很久了？你不是說?我要不是有幾個臭錢，你看誰會理我這個傻der？”
忽然隔壁廁所有了動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人，一股臭熏熏的?味道傳來。
不管了，談話正到?緊要關頭，得?先把這個事情和他?掰扯清楚。
池柚捏著鼻子，壓低聲?音繼續說?：“你聽我解釋都是我不對，我當時被海水衝暈了頭腦，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我其實不是這麼想的?，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無情無義、黑心冷血、毫無人性?、喪心病狂、令人作嘔的?無恥小人這可是你對我的?評價。”他?聲?音涼颼颼的?，“我要是不這麼踐行，豈不是辜負了你的?美言。”
“當初說?什麼我在?你心裡完美無暇，也全都假的?。”
他?的?聲?音冷得?掉冰渣：“既然對我這個老板有這麼大的?意見，那我就成全你。”
天啊，居然把她罵他?的?話複述得?一清二楚，看來是真?的?很在?意她罵他?的?這些話了，這可是連蟑螂爬過衣角，都要勞師動眾，誅蟑螂九族的?人物。
“衛總，我當時真?的?是腦子進水了才這麼說?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真?實想法。”池柚欲哭無淚，“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嚶嚶嚶嗚嗚嗚”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你哭什麼？”
她都被他?開除了，他?還?問她哭什麼，這個資本家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求求你原諒我，嚶嚶嚶嗚嗚嗚嗚嗚哇哇哇”池柚原本隻?是裝哭，哭著哭著起勁了，就成了真?哭，哭得?一抽一抽的?，媽的?，她的?命怎麼這麼苦。
“你哭起來真?的?很難聽。”
“嗚”他?還?罵她哭得?難聽，真?的?有夠沒人性?。
“還?哭，你是想學孟薑女哭長城被載入史冊？”
“啊？”池柚吸了吸鼻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是想把我公司大廈哭倒好上社會新?聞是吧？”
“”她倒是想，可惜沒這能耐。
他?的?聲?線微涼：“池柚，你平時不是挺能的?嗎？你對我這個老板有過半點尊重嗎？現在?衝我這裝什麼柔弱？撒什麼嬌？嗯？”
池柚好不委屈：“為了留住你這份工作，我都卑微成這樣了，我都這樣求你了，我還?不夠尊重你？”她為了求他?原諒，在?這個臭烘烘的?廁所裡掐著鼻子都快憋暈了，不要太尊重了好嗎。
“現在?知道求我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從我們公司出去就找不到?彆的?工作了”
她急忙表忠心：“可是我隻?想在?你手下工作。”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她才聽見他?的?聲?音：“還?隻?想在?我手下工作行了，看在?你”他?的?話還?沒說?完。
池柚的?隔壁廁所間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那人顯然腸胃不是很好，噗呲噗呲，劈裡啪啦，簡直跟放鞭炮炸馬桶似的?，光聽聲?音她都能想象出那個畫麵。
耳邊忽然響起他?氣急敗壞的?怒聲?：“池柚，你在?乾什麼！”
他?所有的?高貴冷傲仿佛都全麵崩坍，他?的?聲?音簡直是憤怒到?了極點：“這就是你說?的?對我的?尊重？！”
“不是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池柚的?話沒說?完，那邊就傳來了忙音。
無端端接到?這種有味道有畫麵感的?電話，估計他?現在?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池柚簡直氣得?七竅生煙，她使勁敲了敲門?板，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拜托你能不能小點聲?，知不知道人家再打電話，你能不能控製一下自己的?菊花啊！”
“這是廁所，是解決排泄的?地方?，排泄的?聲?音是控製不住的?。”對麵傳來理直氣壯的?聲?音，“倒是你應該控製下你打電話的?聲?音，畢竟這是公共廁所，不是公共電話亭。”
“還?有，你打擾到?我上廁所了，保持安靜，謝謝。”
“”好的?，她贏了。
池柚打開廁所門?，決定?去安全通道重新?給衛格林打電話，就看見隔壁廁所門?一把打開，是那個和狗屁李宇有一腿的?網紅李千千，兩人還?有點淵源，曾經是校友，本來還?有點麵子情，自從她戳爆兩人奸情，算是和這對狗男女徹底杠上了。
李千千冷笑一聲?：“有些人啊，勾引衛總不成反而被開除了，現在?還?不死心繼續糾纏，真?的?夠不要臉的?。”
“勾引？”池柚怒道，抬手一拍廁所門?，廁所門?被她拍得?梆梆作響，“你李千千，在?說?什麼屁話？你給我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勾引他?了？”
李千千雙手環胸：“這可不是我說?的?，公司上下都傳開了，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麼衛總非要一而再地開除你，嘖嘖嘖，你以?前不是挺清高的?嘛，傍男人的?時候怎麼不清高了？”
池柚憋著口?氣，好了，她現在?不僅工作丟了，連她的?清譽都丟了。
池柚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廁所雜物間，微笑：“你他?媽再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用馬桶塞堵住你的?嘴。”
李千千知道池柚這人真?乾得?出來，不由後退一步，想到?自己錄到?的?內容，又挺起胸，她吃池柚的?癟可不是一回兩回了，她非得?找回場子來不可。
“我剛看群裡同事說?，你義正言辭地說?絕對不會求衛總，哎喲，原來我們有骨氣的?池柚在?廁所偷偷和衛總求饒嘖嘖嘖真?的?太有意思了，所以?我剛剛順便錄了個音，大家一定?很感興趣。”
池柚一聽這話，頓時神經緊張：“你不許說?出去！”公司也就算了，這要是被學校的?人知道，她還?怎麼做人。
“我就是要說?出去，你能拿我怎麼樣？”李千千好不容易抓著池柚把柄，當然不能放過。
“你敢說?出去，我就把你在?廁所放鞭炮的?事情給說?出去！”池柚立刻進行了強有力的?威脅，“你以?為就你有錄音啊，我也有通話錄音！”
“池柚，你敢！”李千千壓根沒想到?池柚會這麼無恥，瞬間瞪圓了眼。
“你看我敢不敢！”
“我可是公司現在?力捧的?大網紅，有著巨大的?經濟價值，你這你這叫”李千千絞儘腦汁總算想出了詞，“你這叫破壞公司的?財產，你有想過後果嗎？”
“不好意思，如你所言，我已經被開除了。”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
池柚無情嘲諷：“再說?了，就你還?有著巨大的?經濟價值，你對自己的?認知真?的?很不清晰，你的?百萬粉絲有多少是買的?，你自己要是不清楚的?話，我可是很清楚哦，畢竟都是我運作你賬號的?時候買的?。”
大不了就同歸於儘。
最後，兩人都選擇默契地保守對方?的?秘密。
池柚對付完李千千，急忙一溜煙跑到?安全通道，又接連打了好多電話過去，過了半個小時，衛格林總算接了。
池柚指天發誓：“衛總，你相信我，剛剛真?的?不是我，我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我怎麼敢在?解決五穀輪回之事的?時候和您打電話呢？”
他?聲?音陰惻惻的?：“我就當做不是你吧。”
“衛總”什麼叫當做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她真?的?是比竇娥還?要冤啊。
“可你在?這種臭氣熏天的?肮臟地方?和我講電話，這同樣是不尊重我的?表現，同樣也不可原諒。”他?冷笑連連，“我的?耳朵和精神都已經被你汙染了。”
“”他?也太離譜了，難道和他?打電話之前，她還?得?找個鳥語花香、風景優美，這種所謂配的?上他?的?地方?，順便沐浴焚香後再畢恭畢敬地打給他?嗎？
池柚唯唯諾諾：“衛總，我再也不會和您在?廁所講電話了，我保證！我發誓！我下次和您打電話之前，我一定?選個鳥語花香，風景優美，這種配得?上您檔次的?地方?，沐浴焚香之後再打給您。”
池柚接著澄清：“但我必須要解釋清楚，剛剛真?的?不是我，什麼叫被我汙染了，真?的?不是我啊，我太冤枉了。”
他?冷嗬一聲?：“你怎麼證明不是你？”
池柚急切解釋，嘴比腦子還?快：“要是和你講電話，我肯定?會便秘的?！怎麼可能”這麼酣暢淋漓。
她都說?了些什麼。
她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很好。”他?的?聲?音簡直已經凍成了冰渣。
他?以?為剛剛那個有味道的?電話已經是極限了，想不到?她還?能給他?更多‘驚喜’。
她被他?冰冷的?聲?音凍得?瑟瑟發抖：“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太敬仰您了，和您講電話我會很緊張，會很激動，所以?才會便秘”話沒說?完，那邊已經傳來了忙音。
等她再次打過去，發現衛格林已經把她給拉黑了。
第 28 章
好絕望啊。
這一天天的,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池柚隻好聯係了池旭。
視屏裡?的池旭對著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池柚，這回我也幫不?了你了，我還是擔心?我自己吧, 沒準衛總還會遷怒我, 誰讓我們兩個沾親帶故的，我工作?也可能不?保了, 誰知道你這麼能耐, 連衛總都敢指著鼻子罵, 衛總人這輩子被誰罵過，受過誰的氣啊？！把衛總罵成這樣, 你隻是被他炒魷魚，你都應該偷笑了！”
池柚被池旭的大嗓門給吼得耳朵疼, 她把電話拿遠了點, 還是能聽到池旭的咆哮。
“池柚, 哪怕你不?考慮你自己，你也得考慮考慮你哥哥吧，你哥哥可還指著衛總吃飯的，你哥我混到現?在容易嗎, 連刀子都挨了, 就指望著衛總青眼, 我好飛黃騰達, 青雲直上，你倒好, 全給?你折騰沒了, 我這麼多年算是白混了, 我這刀子也是白挨了，你這麼大人了做事情之前不?知道考慮後果嗎？你心?裡?再多的意見, 你心?裡?罵他八百回我都不?說什麼，誰讓你當麵罵的？”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女主角，衛總還被你引起了注意嗎？”
“他隻會把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給?炒掉！炒掉！炒掉！”
“得罪了衛總，被GREEN集團的分公司開除，你覺得你出去重新找個好工作?很容易嗎，不?要說GREEN家?族各行各業都有涉獵，你想找個和GREEN家?族完全沒關係的好公司你知道有多難，再說了底下那些哪個不?是人精，誰想得罪他，誰想和你挨上關係？”
“哥，我也不?想的，我當時以為自己快死了啊，那肯定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你知道現?在什麼年月光景，就業環境有多惡劣，你還這樣不?知珍惜，胡作?非為！”
“哥，求求你了嘛，你也知道我現?在想找個好工作?不?容易，經濟有點緊張，要不?，你先借我點錢”
池旭以前被她這幅樣子騙多了，他早就有了免疫力，現?在可不?吃這套：“池柚，你還記得我才為你奉獻的六位數的年終獎嗎？”
她對此避而不?談，眼睛像小鬆鼠的眼睛一樣烏溜溜的，此刻可憐巴巴地?眨巴著：“哥，你就忍心?看著你親妹妹餓死街頭嗎？”
看池旭依舊無動於衷，她眼珠轉了轉，柔弱地?輕咳幾聲，一副故作?堅強的姿態：“哥，你彆擔心?我，我可能是前幾天我掉進水裡?可能還有點後遺症咳咳咳”
“我看你身體好得很，我可不?擔心?你。”池旭不?為所?動，冷酷地?給?她提了個建議：“這樣吧，我給?你提個建議，你可以拿個碗去衛總家?門口要飯。”
“”他要不?要聽聽他在說什麼。
“你先打?個前鋒。”池旭繼續陰陽怪氣?，“到時候啊，我這個工作?要是不?保了，我就跟你一起去衛總家?門口要飯。”
“可以了，彆忙著和我講電話了，話費很貴的，你省點錢，去挑個碗吧，早點去，在衛總家?門口找個好位置。”
池柚沒好氣?地?捏緊了拳頭，眼裡?全是對這個資本家?的憤恨，中氣?十足地?大罵：“我就是餓死也絕對不?會這個資本家?的家?門口要飯，也絕對不?會吃他施舍的一口飯，我會直接拿碗敲死他！”
衛格林一如既往地?不?做人，辭退也並沒有給?她賠償金。
她又是個月光族，光是為了還家?裡?之前買的房子的貸款，她都已經夠吃力的了，她沒幾歲的時候，她爹就兩腳一蹬走了，隻留下她們孤兒寡母還有才交了首付的房子，她媽參與了援非工程，基本都不?在國內，等她工作?之後她媽更是直接把還貸款的重任甩給?了她，美曰其名?反正這房子以後都是你的，你早點為這個房子負責。
所?以，她的日子每天都過得緊巴巴的。
池柚打?開手機銀行APP，看著銀行卡裡?八百塊錢的餘額兩眼一黑，這麼點錢，她要怎麼堅持到下一份工作?。
她的命真的好苦哇。
池柚打?開手機，看著衛格林的手機號碼發呆，她想起自己之前加過衛格林的微信，急忙打?開微信，決定在微信和衛格林求情，不?過，他該不?會微信也把她給?拉黑了吧，她試探著發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過去。
那邊沒有回複。
他微信還沒有把她刪除拉黑，實在是太?好了！
她一下子來了精神?，她打?開兩人剛才的通話錄音研究。
“你不?是早就不?想乾了？現?在如你所?願了。”
“你不?是說死也不?會求我？你不?是說忍我很久了？你不?是說我要不?是有幾個臭錢，你看誰會理我這個傻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