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丟人現眼!”田族長用力頓著拐杖,氣得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你這個丫頭真是壞透了,平時裝得可真像!”
“是呀,把咱們都騙過去了。”
“這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真是丟夠了田氏的臉麵!這股歪風邪氣不刹住,以後族裡的人若是跟著有樣學樣,田氏就要聲名狼藉了!”
族老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田幼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大聲尖叫起來:“你們這些嫌貧愛富、欺軟怕惡的人!我娘被他們逼死了,你們怎麼不找他們麻煩?你們怎麼不搬出族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們害死了我娘,又趕走我爹,讓我們一家沒活路,我問他們要些安家銀子怎麼了?哪裡不對?”
田父氣呼呼地辯解:“我們沒害你娘,我什麼都沒說,我從始至終就沒見著過她,怎麼害的她?”
田幼薇也道:“對,我也沒見著四嬸娘,更未對你家說過什麼重話,隻說我們入股的錢已經夠了,讓你們照顧好自己就可以,還讓四叔多關照你,這也有錯?”
“死無對證!你們死不認賬,反正我也不能把你們怎麼辦。我隻知道,若是你們心裡沒有鬼,怎會給我銀錢堵嘴?那就是證據!我要告官!”
田幼蘭抽出一張紙,甩得“嘩嘩嘩”地響,眼睛瞅著田父威脅道:“狀紙我已經寫好了的,彆以為我隻是一個人,你們家得罪的人可多了!”
田父一聽,勾起無數心事,就想著要不算了。
卻見田幼薇一個眼色,小蟲劈手就將田幼蘭手裡的狀紙奪了過來,她看也不看,隨手就撕了,道:“正好我也有一張狀紙,告的是我四嬸娘死得不明白,懇請官府為她昭雪鳴冤!”
“幾位差爺請。”喜眉領著幾個差役走過來,指著田幼蘭道:“她就是嫌犯!”
田幼蘭萬萬沒料到事情竟然急轉直下,突然之間就落到這個地步,於是大聲喊起來,轉身就跑:“救命!你陷害忠良!田幼薇,你不得好死!”
小蟲抓住她的頭發狠狠拖回來摜在地上,吐一口唾沫:“黑心腸的壞女人!”
差役上前,將鎖鏈套上田幼蘭的脖子,拽起來就要走。
田幼蘭拚命掙紮著,淒厲嘶吼:“我不服,他們給了你們錢收買的你們!我什麼都沒做,我冤枉!我可憐啊!”
她的叫聲把窯場裡的人全都吸引了過來,眾人看她如此淒慘,又不明真相,難免指指點點。
田父著急又生氣,想怪田幼薇怎麼突然就報了官,鬨大又不能處理妥當,反而更糟,但因為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也沒說喪氣話,強撐著道:“你若真是清白,官府冤枉不了你!”
田幼蘭吼道:“有
錢能使鬼推磨,你們收買了他們,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和她扯這些做什麼?”田幼薇嫌棄地把她爹推開,氣定神閒地道:“阿蘭,你是想著你娘反正已經火化了,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所以有恃無恐,對吧?彆著急,今天這事兒,我一準讓你心服口服!”
喜眉又引出兩個人來。
其中一個是之前給田四嬸方氏看過病的郎中,一個是縣城敏記生藥鋪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