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秉話音剛落,果真湧過來一群人,亂紛紛地喊道:“就是那個穿藍衣的,最年輕的進士老爺了,人也體麵,快去抓他……”
“哎呀,我的娘啊!”田秉突然反應過來,穿藍衣的人正是他自己,於是拔腿狂奔,那兩條腿速度快得就和轉動的風車似的。
田幼薇幸災樂禍地大笑出聲,一轉眼看到兩個婆子竟然來捉邵璟,頓時翻了臉,衝過去一個一巴掌呼開,厲聲叫道:“你們乾什麼?竟敢搶我相公,是不是想讓我拿大嘴巴子抽你們!”
那兩個婆子見她凶殘,先就嚇得後退,田幼薇一把扯住邵璟往家走,都不管家裡人了。
田父、謝氏見狀,啼笑皆非,也招呼廖先生父女一起歸家,至於田秉那些同學,則是興致勃勃地追去看田秉的熱鬨。
廖姝擔心田秉被人捉去,忙著催促廖先生走快些,倒是忘記了孟氏帶來的不快和傷害。
另一邊,林家四人一起上了馬車,林元卿沉著臉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孟氏偷覷著他的臉色道:“我帶孩子們來觀榜,也好曉得人生百態,剛好看到他們在,就去打聽虛實。廖子敬最近風頭太足了。”
最後一句話,剛好戳中了林元卿的心事。
確實,自開年以來,廖子敬風頭十足,建國公多次登門拜訪不說,還用自己的馬車將之接至國公府,經常徹夜長談。
而每一次,他都被排擠在外。
這種滋味很讓人不好受,要知道,從前小羊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他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小羊身上。
孟氏看著林元卿,試探著道:“我是好心,想著阿姝到底也是我生的,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過得無憂無慮,我也就放心了。誰想這田家不識好人心,處處與我難堪,與我作對!尤其是那個田幼薇!”
林二少插嘴道:“就是,他們還看不起父親,竟然公開宣稱,倘若那個姓廖的參加科舉,這個國子監祭酒一定沒爹什麼事兒!真是狂妄無知,讓人氣憤!”
“沒你說話的份!”林元卿沉著臉痛罵兩個兒子:“我的老臉都被你們丟光了!第一沉不住氣,第二鬥嘴還輸了,狂妄無知、丟人現眼的就是你們!回去自領家法二十棍,跪兩個時辰,寫一百張大字,不許吃晚飯!”
林家兄弟臉色蒼白,低著頭應了是,半個字都不敢辯解。
孟氏看著心疼,卻不敢替兒子說話,隻作出替林元卿擔憂的樣子,說道:“這是小事,大不了以後我避開他們就是。但你那邊,你總得拿個章程出來才行,彆叫人摘了果子!”
林元卿沉吟片刻,淡淡地道:“放心,我這果子誰也摘不走。”
他還有底牌沒翻出來呢,整整布局十幾年,區區一個廖子敬,還不是他的對手。
孟氏看到林元卿眼裡的冷光,由來一陣心慌,忙著給他斟茶倒水:“喝點水潤潤嗓子。”
田幼薇等人到底沒去獅子林,因為外頭實在太危險了!
從前他們聽人說,京
中盛行榜下捉婿,以為隻在榜單下頭,其他地方沒事兒,卻沒想到處處都是危機。
隻要被人曉得是新科進士,又未成親,便會被盯上,明目張膽地搶走。
更有甚者,明明家中已有妻小,卻也被捉走不顧。
田秉沾沾自喜,討好賣乖地在廖姝麵前轉來轉去,又去哄田幼薇,讓她幫忙準備飯食招待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