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淡淡一笑,緩步上前將田幼薇等人護在身後,對著阿九施了一禮,平靜地道:“多謝公爺提醒,我等拭目以待。”
阿九定定地看了邵璟片刻,又看向田幼薇。
田幼薇將一雙眼睛睜得溜圓,卻不是看他或是邵璟,而是在看他腳上穿的錦靴,好像那雙靴子有多好看似的。
阿九微微皺了眉頭,竟然生出想將靴子藏起來不叫她看的念頭,但他騎在馬上,當然不能藏起靴子,於是怒氣衝衝地道:“你看什麼?你有病啊?每次就盯著我的靴子看!”
田幼薇不好意思地衝他一笑,不鹹不淡地道:“實在是因為錦靴留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阿九頓時有些氣短,上次他可是用錦靴做文章,狠狠地算計了邵璟一把,隻是邵璟狡猾躲了過去,不然此刻隻怕成了長短腿或是早就埋在土裡爛了。
邵璟和田幼薇等人再施一禮,齊聲道:“天色不早,公爺舟車勞頓辛苦了,我等告辭。”
阿九看著邵璟的背影,本是想要一鞭子抽上去的,奈何那鞭子有些不趁手,於是他冷聲道:“姓廖的老頭兒,聽說就是你出的主意,要搞什麼經界法?”
廖先生正要說是,邵璟搶在前頭道:“不是他,是我。”
“又是你!”阿九眼裡泛起一層冷光,一字一頓地問:“再問你們一次,真的要和我作對?”
邵璟道:“公爺又開玩笑了,利國利民的事,人人有責,怎麼會是與您作對呢?”
阿九狠狠盯了他一眼,策馬而去。
田幼薇輕輕吐出一口氣,道:“我手心裡全是冷汗,真怕他不管不顧地鬨起來。”
廖先生則是若有所思:“阿璟,明知他對經界法大為不滿,為何你要衝在前頭?我老了,無所畏懼,還可以護得你們一時。”
邵璟莞爾一笑:“先生,您想護著我們,我們也想護著您。”
廖先生長歎一聲,拍拍他的肩頭,道:“回家吧。”
夜深人靜,田幼薇和邵璟坐在院子裡歇涼說悄悄話。
“阿九總說小羊是壞人,是為什麼?”
“他倆這樣的處境,他若說小羊是好人,那可真奇怪了。”
邵璟不以為然,握住她的手道:“你既然知道故意當著小羊的麵和我眉來眼去,說明對有些事情還是比較有數了。我其實很想把你關在屋裡……”
“我不!”田幼薇立時抽出手,瞪圓眼睛:“那不行,我已經被關過一次了,再不要!”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絕不肯再回去。
“你啊……”邵璟揉揉她的發頂,輕歎:“我不會這樣做的,我死時發過誓,一定要儘其所能對你好,讓你高高興興。所以,就算我泡在醋缸裡,我也還是願意憋著,但前提是你心裡眼裡隻能有我。”
田幼薇將額頭頂在他胸前,來回輕輕磨蹭,小聲道:“從來都隻有你。我也想把你藏在家裡,但我知道不能,所以還是隻能泡在醋缸裡,憋著。”
邵璟笑了:“以後和除了父兄以外的男人相處,都得格外注意著,多個心眼,聰明些,好麼?”
田幼薇道:“除了我以外,你不許和任何雌的有往來。”
“任何雌的?”邵璟揚起眉頭,慌張地道:“那可怎麼好?我已經有往來了,而且目前為止大概不可能不和它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