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著事兒?他怎麼了?”田幼薇的心便是一沉,“遇著什麼事了?受傷了嗎?”
殷善道:“遇著了盜匪,受了些輕傷,無大礙。”
田幼薇沉沉地歎了口氣,她不知道這些消息是否為真,但在此刻看來,也隻能假裝相信。
馬車卻不是往普安郡王府去的,而是去了城西一處僻靜的宅邸。
宅邸外頭小巷深深,兩邊全是老高的牆,走在其間抬頭往上看去,隻能看到窄窄的一條天空。
高牆之後究竟是什麼,田幼薇絲毫不知,於是難免恐懼,總往最不好的地方想。
她停在半路:“我不喜歡這裡,像是監牢。”
殷善連忙解釋:“怎會是監牢?這裡是郡王爺的彆院,安全又清靜,裡頭種了許多花木,還有水榭,很是舒服。這都是為了大家好,畢竟現在的情形有些尷尬……您見著的人
越少越好……邵探花也覺著這樣安排最好。”
“阿璟……他還好?”田幼薇死死盯著殷善,生怕他剛才的話都是騙她的。
“他很好!有郡王爺照顧,怎會不好呢?”殷善坦蕩地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咱們走吧。”
於是田幼薇又繼續往裡走。
大門推開,先是一座富貴花開的影壁,繞到後頭,豁然開朗。
確實不是普通人家那種規規矩矩的房子構架,怎麼好看怎麼修,假山樓閣,水榭花木,一步一景,十分雅致精巧。
這麼熱的天,走在其中明顯清涼了許多。
殷善偷覷著田幼薇的神色,低聲道:“這宅子啊,還是郡王爺立了功勞得的賞賜。若不是賞賜,隻怕他早就賣了換錢啦。”
“真有可能。”田幼薇勾起唇角配合地笑了。
殷善見她笑了,便也跟著笑:“您往裡頭請,看看想住哪裡都行。”
田幼薇隨意點了個偏院:“就這裡好了。”
殷善也沒勸她,陪了她一同入內看房。
卻是個小小的院落,院子中間有一條淺溪蜿蜒穿過,旁邊種了木芙蓉,有幾枝已經開了,閒花照水,十分嬌豔雅致。
房內的陳設用具十分講究,田幼薇道:“這些太貴重了,不合適我用。”
殷善苦笑:“姑奶奶,上頭賜下來的,哪由得人挑?您不住,也是空著,要換,還得去買新的,那不是更浪費?”
田幼薇就沒再推辭,將少得可憐的行李放下,正想去洗洗手,就有兩個侍女端了銀盆熱水等物過來,殷勤地要伺候她盥洗。
殷善看看天色,告辭道:“郡王爺那邊還等著我回話,您趕了許久的路,也累了,先休息,稍後郡王爺會過來問話。”
田幼薇道:“殷善,我能不能出門?”
殷善被問住,猶豫片刻方道:“現下您不適合出門走動,不過您若是想見誰,郡王爺也不至於阻攔您。”
“我知道了。”田幼薇曉得他做不了主,許多事也不敢和她說,便放人離開,順其自然。
侍女將她照顧得很周到,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後,換上乾淨的舊衣,弄乾頭發,吃了一頓清淡美味的飯食,天就黑了。
她把侍女打發出去:“我日常不喜歡有人守著,非我召喚,不要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