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她忍不住又躲在秋寶身後,悄悄偷看邵璟。
從街上回來到現在,他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一直都很沉默,看他這樣,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田秉還是毫無察覺,興高采烈地道:“哎呀,吳七爺真是個仗義的人!咱們得想想,怎麼答謝人家。”
邵璟這才道:“也不用太刻意,有什麼合適的鄉村野味,記著隨時送些過來就好了。”
田幼薇就和田秉說自己的打算:“用金銀鑲嵌秘色瓷這事兒,咱們得想想怎麼說動阿爹,還有我想做些小玩意兒,也得和阿爹說……”
田秉想了片刻,道:“今天我和阿爹見的這位長輩,說起一件事,咱們這幾家得了貢瓷資格的,有人悄悄往這邊賣貢瓷。
他特意去看了,做得不怎麼樣,但是頂著貢瓷的名氣,倒也好銷,我看阿爹似是有些鬆動,待我與他細說,想來他會答應的。”
田幼薇大致曉得一些,也是偷師汝瓷的工藝,但確實做得不好,隻是借了貢瓷的噱頭而已。
難得田父意動,那是該抓住機會好好爭取一下。
次日起來,謝氏臉上多了些笑容,田父也沒那麼沮喪沉默了,便叫全家人一起去逛街,想要看看都有什麼貨物合適,帶回去賺一筆補貼家用。
田幼薇又想叫邵璟裝肚子疼,邵璟隻是不理她,她沒辦法,隻好假裝自己頭疼想睡覺。
田秉立刻表示留下來照顧弟弟妹妹,高婆子想將秋寶也留下來,卻被謝氏拒絕了:“秋寶來了這裡好幾天,也沒怎麼出去逛,大孩子照顧小孩子,那不行,我帶著秋寶走。”
田幼薇很是感慨,覺著謝氏真不錯。
沒多少時候,吳家果然派了人來。
來的是之前陪著吳七爺去餘姚收生絲的那位管事,姓郭,笑吟吟地領著他們一起去看鋪子。
就在明州港最繁華的街上,鋪麵不大,也就兩間門臉的位置,用來做小買賣確實夠了,也不算起眼。
但是後頭有個很大的庫房,還有個天井,又有幾間房子可以供人居住,這就很難得了。
要知道,在這種地方做生意,走的是量,門臉不需要太大,夠陳列貨物就行,關鍵是倉庫要夠大。
郭管事笑道:“用不了這麼大的倉庫,還可以租給人用,一年的租金也是不少的,足夠維持鋪子的開銷了。”
田幼薇心動不已,除了滿意還是滿意,然而想到這樣的鋪子肯定價值不菲,就有些憂愁,自己那點錢怕是不夠。
正想著,田秉已然問道:“這要多少錢呢?”
郭管事道:
“一千二百八十兩。”
那她還能剩下些錢呢!田幼薇一喜之後又不敢相信:“為什麼?”
郭管事解釋:“這家人遇著急事了,需要用急錢,剛好問到我們家裡,恰好幾位托了七爺這事兒,剛好湊巧!這是諸位的運氣。”
田幼薇很不好意思,這是欠了吳七爺的情了,於是再三道謝。
郭管事道:“不必客氣,邵小爺是廖先生的關門弟子,和其他人不同,你們要謝,那就謝邵小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