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淡淡地道:“你自己接的東西自己處理,下次記得,不要胡亂插手我的事。
”
田幼蘭麵紅耳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深吸一口氣,對著她深深一禮:“我知道了,阿姐,我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田幼薇沒理她,轉身徑直離開。
田幼蘭默默站了片刻,抱著盒子找到邵璟,輕聲道:“阿璟哥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邵璟道:“什麼事?”
田幼蘭把盒子遞過去:“阿良表哥送了我這個,我不敢要,不好找他還回去,你幫我還,好不好?”
邵璟打開盒子一看,臉都綠了,這東西明顯就是謝良做給田幼薇的。
田幼蘭垂著頭,小聲道:“我知道錯了。”
邵璟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放這裡吧,我知道了。”
田幼蘭飛快地向邵璟行個禮,迅速離開。
從謝家回來,田幼薇覺著邵璟對著她,臉色更臭了,但她問心無愧,也懶得理他。
有時候不想麵對他那塊臉,索性跑去廖家和廖姝、吳悠混在一起,夜裡都不回家,隻在廖姝和吳悠身上找穴位。
時光匆匆,田秉順利從明州港返回,帶來了一大筆錢和更多的訂單。
田父立刻將謝大老爺的錢送過去,謝大老爺樂得走路都是飄的,免不了再找田幼薇:“阿薇,做這個瓷像你太辛苦的,產量也低,不如試著做些其他日用瓷器如何?”
田幼薇也有類似的想法,但現在不是時候——吳錦看著乖了,成日默不作聲的,但她能感覺得到,他的眼神更加陰鷙了。
有時候她和邵璟在窯場裡出入,她看到吳錦總是坐在楊監窯官坐過的那把椅子上,陰嗖嗖地盯著她和邵璟看,那種感覺令人不寒而栗。
於是田幼薇更加努力刻苦地跟著白師傅學習,哪怕就是看到一隻雞一條狗,也會盯著它們的脖子,暗自揣摩哪裡是要害。
吳悠在廖家住了兩個月才被接走,走的時候白生生的小姑娘已經變成了一個腦門曬得黑亮的野丫頭,剛開始的矜持也懶得裝了,抱著田幼薇哭成淚人。
田幼薇真心舍不得這個好朋友,送了吳悠一箱子特意準備的瓷像和瓷器,都是她親手畫下器型,親手製作,再請張師傅燒製的。
吳悠看著這一大箱瓷器,感動得直吸鼻子:“阿薇姐姐,我和你說個事。”
田幼薇道:“什麼事?”
吳悠扭捏地小聲道:“你家那個族妹阿蘭,我不喜歡她,她心眼好多,總是想表現得比你更討人喜歡。可我偏偏不喜歡她!”
田幼薇一愣,隨即笑了:“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
吳悠確定她沒有怪自己多嘴多舌,就小聲嘀咕:“我們家人口多,她這樣的我看
得多了。你彆和阿璟生氣了,阿蘭在裡頭搗鬼呢。
那次的肉餅,是她自己跑來找阿姝姐姐,說是阿璟沒吃飯,請阿姝姐姐幫忙做。
之後阿璟明明一個都沒吃,她卻和你說阿璟吃了兩個!她騙你的!雖然過後她和我解釋,說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我卻覺著她是個謊話精!
還有,我剛來的那天晚上,她不是先前想和我們一起湊熱鬨,突然又說不一起了嗎?我聽如意說,她跑去廚房拎著吃食去尋阿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