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聽不得這話,迅速跳起捂住他的嘴:“不許亂說話,二哥很快就能中進士,很快就能娶阿姝姐姐回家了。”
邵璟在一旁猛點頭:“就是,就是。”
田四叔道:“阿秉聽我的,趕緊呸幾聲。”
田秉真心覺得家裡人好笑,但在全家人殷切的注視下,還是裝模作樣地“呸”了幾聲。
被拘留在家不能去看廖姝的田秉很無奈,今天捏一個小狗,明天削一枝木釵,懇請邵璟幫他送去。
邵璟一本正經地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已經長大了,不適合幫你做這事兒,萬一被誤會了怎麼辦?”
田秉很生氣:“男女授受不親?你長大了,不適合幫我做這事兒?被誤會?”
邵璟微笑點頭,很肯定地說:“對。”
田秉無奈,隻好去找田幼薇幫忙:“阿薇你很久沒去廖先生家了吧?這樣不好,那天你阿姝姐姐還問起你了呢。”
在吳錦死了之後,田幼薇確實減少了去廖家的次數,原因是她心裡有鬼,生怕被廖舉人追問之後露了行藏。
縱然之前廖舉人有所察覺,但這種事,始終不宜太多人知曉。
不過田秉說得對,刻意生疏反而不美,經過這麼久,她也可以冷靜地麵對廖舉人了。
“行,我幫你送過去。”田幼薇接過她哥遞來的一堆小玩意,微笑著往外走。
走不得幾步,邵璟跟上來,笑道:“我還以為阿姐會拒絕呢。”
田幼薇道:“我為什麼要拒絕?”
邵璟與她並肩而行,挨著她的耳朵小聲道:“因為我覺著你一直在害怕,還沒從那件事裡緩過來。阿姐彆怕,有我在呢。”
又來了!
田幼薇鬱悶地揉揉耳朵,距離邵璟遠些:“都說了我不怕!你離我遠些!聽見沒有?你再這樣,我翻臉了啊。”
自從那天他安撫過她之後,總是時不時以“我覺得你在害怕,可能會暴露,所以我必須陪著你”的理由,理所當然地跟著她。
而同謀,總是不好輕易撕破臉的。
果然,邵璟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微笑著道:“阿姐想要我離你多遠?我聽你的。”
田幼薇頗為無力,她能讓他離她多遠?
住在一個屋簷下,真正抬頭不見低頭見,況且她的軟肋還被他抓住了。
她突然想罵邵璟一句話,並且也這樣說了:“我突然很想罵你一句話。”
邵璟奇道:“罵我什麼?”
“卑鄙?小人?”田幼薇自己又否定了,哪裡就到那份上了,他就是喜歡跟著她而已。
要說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也沒有,最過分的就是剛才這種挨近說話的情況。
不過,倘若以姐弟、年齡來論,這個舉止真還說不上啥,隻是她心裡總忘不了過去,覺得怪怪的而已。
“罵你翅膀硬了,眼裡沒我,不懂得尊重阿姐。”田幼薇敷衍一句,飛快地往前走。
邵璟一笑
,沒有再惹她。
廖姝羞答答接了田幼薇送去的東西,交待道:“叫他彆為了這些東西傷神,該做什麼還得認真去做,彆叫家中長輩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