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監窯官不能反駁,想著吳家十分厲害,這事兒若不能處理妥當,隻怕會往上鬨,便沉著臉接了紙團打開,果然看見兩個都是乙。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田父深深一揖:“我等親眼看著放進去的四個紙團,俱為廖先生親筆所寫,筆跡一般無二,還請大人驗看白窯主、溫窯主之前拿出來的紙團筆跡。”
白老爺和溫泰正想有所動作,便被小蟲和邵璟摁住,硬生生從他們袖中各自搜出一個紙團。
那紙團雖被揉得稀爛,撫平之後仍能看到字跡——果然不是廖先生所寫。
真相大白,就是這二人串通了作弊,抽簽之時各自將一個“甲”,一個“乙”藏入袖中,趁著將手放入箱中抽取紙團之時,把自己帶的這個紙團拿出來假裝是自己抽的。
如此一來,就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他二人能有機會進入決賽,奪得魁首。
白老爺和溫泰見事情敗露,並不見羞恥,無所謂地道:“我們隻是為了防止他兩郎舅聯手作弊而已。”
田父怒道:“你們以為人人都和你們一樣呢?”
周監窯官低咳一聲,道:“行了,也沒造成什麼後果,反正比賽都要繼續進行,這事兒就這樣吧,趕緊地重新抽簽,有貴人要來看決賽呢。”
很明顯的偏幫。
田父不乾,周監窯官就生氣地道:“我說田仕郎,那不然要怎樣呢?罰他們不要比賽了,直接判你贏了行不行?”
謝瑁忙勸田父:“算啦,叫他們給你賠禮道歉好了,這事兒到了這一步,騎虎難下,就算朝廷這邊不追究,這許多賭徒也不依呢。”
田父一咬牙,忍了這口惡氣。
白老爺和溫泰嬉皮笑臉地作個揖,道:“田兄,得罪啦。”
“抽簽抽簽!”周監窯官叫著,自己寫了幾個紙團扔在桌上,叫他幾人就這樣抽。
田父吃一塹長一智,想著周監窯官和這兩人暗中有瓜葛,說不定會做記號,便道:“大人,不如放到簽筒裡搖,搖出來是哪個就是哪個。”
“多事!”周監窯官沉了臉,白老爺和溫泰也沉了臉,但見田父陰沉沉的樣子,也知道這事兒討不了好,隻能依言而行。
結果謝大老爺還
是抽了個甲,白老爺則抽了個乙,輪到溫泰,他緊張得瞪圓眼睛,大聲喊道:“甲!甲!”
一個紙團滾出來,謝瑁撿起來看,笑道:“是個乙。”
“娘的!”溫泰痛罵一聲,轉過頭去看田父。
田父穩穩當當搖出紙團,當眾打開,卻是個甲字。
周監窯官道:“謝家對田家,白家對溫家。”
謝大老爺勾起唇角一笑,上前給田父行禮:“妹夫,還請千萬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