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寧遠整個人都愣住了。
前兩天還在求著一些渠道商多拿一點貨，現在就有渠道商打電話過來現款拿貨，而且還是直接拿2000台！
要知道，這個渠道商一直以來都很靠譜，是高瓴廠的長期合作夥伴之一，在建康做生意。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款手提小電風扇，口碑在迅速發酵，一些渠道商手中的貨，開始陸陸續續售罄了！
果然，在不到半天的時間裡頭，寧遠陸陸續續接到了一些渠道商的電話，電話的目的隻有一個——要貨！
在前幾天，這些渠道商讓他們多進幾百台機子，他們都不願意，又是先試用，又是約定一個月才結款一次。
現在倒好，一個個的都願意付現錢拿貨了，而且要的量是雙倍起步。
這個世界，變得陌生了起來！
他咧嘴笑了笑，心中的一塊大石不由地緩緩落下。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頭頂的幾根稀疏的頭發，身體從一種緊繃的坐直變成了舒緩的斜躺。
兩隻手不自覺地在已經摸出包漿的木製扶手上輕輕拍打著，嘴裡不自覺地哼著一首不知名的昆曲。
和高文傑他們這些外省人不同。
寧遠是一個本地人，準確的說，是一個洛社本地人。
高瓴廠是他熟悉的地方，每個月的工資都還算不錯，是他想工作一輩子的地方，他自然不想這個廠子就這樣垮掉！
現在高懷鈞力挽狂瀾，搞出了一款爆款產品出來，他不由得十分激動。
他緩了有5分鐘，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趕緊拿起另外一部內部電話，直接給下麵的製造部打了過去。
此時此刻，製造部的部長辦公室內，隻見幾個人在那裡吞雲吐霧，導致了裡頭PM2.5嚴重超標，仿佛來到了秋後的帝都一般。
“你們說，這個手持小電風扇到底行不行？我們這次可是生產了2萬台的貨的！”
“2萬台貨，100多萬銷售額了，如果是按照我們以前的電風扇銷售速度，要一年銷售完。”
“這個玩意兒沒生產過，不知道會不會滯銷。”
“等等看吧！死馬當活馬醫了！要不是高文傑亂搞，廠子也不會變成這樣，這個廠可惜了！”
“這個事能不能成，隻能看天意了。”
就是在所有人都在蒙頭抽煙的時候，終於是有人忍不住，抬頭議論道。
沒人敢說成，但也沒願意說不成。
他們其實到了其他地方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工作，但是他們對這個廠有感情，舍不得走，這種樸質的想法，是來自後世的高懷鈞所不能理解的。
也多虧了這群人，才讓高瓴廠沒有散架！
不過，他們已經兩個月沒發工資了，心氣兒差不多要散了！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
坐在椅子上的製造部部長朱雲來猛地跳了起來。
是老寧的電話！
他隻會在製造開始前給他打過幾次內部電話，現在他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銷售端了。
他，為啥要打電話過來？
但是，就在他的左手要觸及到電話筒的那一瞬間，他似乎期待著什麼，抬頭看了一眼下麵這群眼神中充滿了渴望的人。
最後，他直接按下了免提鍵。
“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