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柴房門前,青鸞對李蘊指了指,道,“前麵便是關著胡興與趙氏的拆房,李管事,你隻管過去就是。”
“是,多謝你了,這一錠銀子與你,買個零嘴吃吃。倒是有勞青鸞姑娘,在夫人跟前說道兩句,阿蘊家裡還有孩子,這兩日就要回去了,等過年時,再來拜見。”
“瞧李管事客氣的。”
青鸞說著,還是收了下銀子。
青鸞在萬家府邸當差,又是大夫人跟前的貼身婢女,自當是不缺這一錠銀子。
但,瞧著夫人喜愛這李管事啊,她自當是樂意在夫人麵前,賣乖講話,與這李管事打好交道。
冰玉這才雖在李蘊跟前,見青鸞離開,才舒了口氣。
“李管事,你可是不知道,我與杜婆婆,在你去拜見大夫人的時候,被帶到了一處關著呢,這才你出來,我們才被放出來。”
“大門戶裡規矩重,莊子上的人,自當是比府邸裡的奴才地位低。不過,你們沒什麼事就好,且帶了胡管事與趙氏,我們這就出去了。”
李蘊也覺著,這偌大的府邸之中,彆說是住在這裡麵,她就是進來走了一圈,都感覺渾身壓抑。
冰玉與胡婆子,去開了柴房的門。
把腳步有些站不穩的胡興與趙氏扶了出來。
“李管事,瞧著是打了之後,沒給飯吃,不然才不會這般有氣無力的。”杜婆子經驗豐富,當下說道。
“先出去再說,趕緊走,你們兩人扶著他們。”
李蘊催促,道是這還在萬家府邸,關心的話,還是等出了門再說。
好在,他們出了拆房的門,就瞧見一個麵生的小廝,說是胡唐讓他帶大家出去,李蘊與冰玉、杜婆子,攜著胡興與趙氏出去。
在那萬家宅院的後門之時,瞧見了胡唐,還有胡耀。
這倆兄弟,倒是真的孝順,瞧見自己的老子娘和爹,被打成這般模樣,上前接住,便哭了起來。
“爹,娘,是兒子不孝,本想著接你們來看兒子成親,沒曾想,卻遭了這般大罪,兒子……。”胡耀跪在地上,看著胡興與趙氏。
胡興嘴唇乾裂,麵色蒼白,語氣短促,氣結於心, 說不出話來,倒是真的被胡明月氣病了,而趙氏,隻是哭,也不曉得是在哭啥。
“咱們趕緊出去,萬不可在這門內如此大哭,若是戳了人家喜事的眉頭,定又還要被打罵一番。”李蘊道。
胡唐擦了下眼淚,伸手拉了下胡耀。
“大哥,你現在有事在身,無法出去。我先帶著爹娘,在街上的客棧安置好,等你有了時間,再去見爹娘。”
“好,那就麻煩二弟了。”
胡耀心中悲戚難受,沒想到這本是喜事一樁,卻成了壞事。
這時,正要出門,卻瞧見前院大爺的書房內,出來二人。
一人是白底青衫灰青罩袍,端的是俊宇不凡,瀟灑風流之態,這人是萬家大爺,而另外一位,
則是青紫長袍,器宇尊貴,雙手背在身後,臉色冷峻,像是常年不動一般。
眼神冷峻,正是看向這邊。
李蘊知曉,這會兒想快速離開,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