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妃睡得迷糊,等她醒來,就見陶朱端著一碗湯,李蘊已經去了後頭的馬車那邊。
“王妃,小姐親自給您端的,喝一些,暖暖身子。”
肅王妃嗯了下,輕聲道,“我養了那兩個孩子,沒有這一個懂事的,人言道,女兒是母親的貼身小棉襖,當真是對的。”
“也有那不孝的,好在,咱們小姐是個懂禮數,貼心孝順的。”
肅王妃湊著陶朱的手,喝了個精光, 這才胃裡暖烘烘的。她想去瞧瞧李蘊,卻聽陶朱說,“小姐與姑爺已經上了馬車,明日就到王府了,今日晚上,您且好生休息著。”
肅王妃這才作罷。
李蘊吃飽喝足,漱口洗牙之後,回到馬車之內,躬身鋪了褥子,抓了兩個抱枕,放在裡頭,她躺下發出舒服的喟歎。
許輕遠人高馬大,躺不開,就坐在馬車前端,依著。
李蘊睡不著,與許輕遠說了些閒話。
“遠哥,前頭這片林子,時而傳來狼吼叫聲,聽著怪是害怕的。”
“嗯,阿蘊想做什麼?”許輕遠問。
“我害怕的時候,你難道不知曉過來抱抱我嗎?真是個榆木疙瘩,還得我把話說的這般明顯。”
“原來是這個意思,為夫擔心,馬車裡頭,空間太小,若是抱你,怕會傷著你的。好生躺著。”
“我躺著呢,你也與我說說話罷。”
李蘊側了下身子,懷孕,肚子上頂著一個球,平躺著,真的好累。
“前麵的林子,叫無人林,說是裡麵凶險萬分,沒人敢去。這次停車在後頭,也是擔心,晚上過行,不安全。等,明日太陽升,從哪林子前頭過去,倒是沒事。”
“裡麵是有什麼東西?為何叫無人林,聽著倒誰挺恐怖的。”
李蘊問聲。
許輕遠張嘴欲說,卻見她已經閉了眼睛。
剩下的話,也就沒說啊,好生讓她睡著。
無人林,能有什麼,沒有活人,那就是有死人, 最多不過是森森白骨。
不過,許輕遠還真是不曾去過那個地方, 到底是否如傳言那般凶險?他且不知曉,自然不敢傳言上,再加一筆。
……
一夜,外麵的火堆漸漸熄滅。
夜裡,隻聽到陣陣野狼吼叫,以及什麼體格重大之物的腳步聲,倒是沒發生什麼事。
第二天,大家都醒來時候,收拾了鐵鍋,滅了那些殘火剩材,便開始繼續往皇城走。
快到皇城的時候,天起了一陣大風,夾雜著毛毛細雨,雨水不大,可真天氣,卻教人心亂如麻。
李蘊抓著許輕遠的胳膊,臉色有些蒼白,緊咬著嘴唇,胸腔裡不舒服,想吐又憋著。
“還是水土不服,該是從家裡抓了一把土,給你衝了水喝,興許管用。”
許輕遠抱著她,伸手撫著她的後背。
李蘊本是難受,臉上沒有笑意,卻因為聽到許輕遠的話,而帶了幾分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