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摔著那是正常,她也不太擔心,怕是孩子凍著,這般囑咐,讓他們玩一會兒就進來。
李蘊套了衣衫,剛想拿起襦裙,卻見許輕遠拿了一身棉衣,走了進來。
到她跟前,“天太冷,我找青梅要了一身棉衣,新的,你穿這個。”
“棉衣棉褲得,穿在身上太顯胖了。”李蘊猶豫遲疑,瞧著是暖和,可穿在身上,再雙手插袖,可不是像村口的二傻子。
“你胖瘦我知曉就好,怎生還想被誰瞧見。你不動手,莫不是等著我幫你穿?”
他說著,還真想下手去幫忙的架勢。
李蘊趕緊說道, “我來,我自己來。”
到底是裡頭穿了個夾襖,下身套了個棉衣,外麵穿了個長衫,瞧著是比春秋兩季臃腫了多。
摸了把頭發,兩側鬢角,落了兩把,後頭編成辮子,挽個發髻,輕悄悄得落在後腦勺。
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鵝蛋臉,不負之前白皙,貴在瞧著細膩,擦了些護膚膏,省的凍了臉頰,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不顯得唇瓣乾燥。
這便出了屋門。
許輕遠忙著挑了幾桶水,提到了堂屋之內,許青梅剛起來,正是要刷鍋燒早飯。
許老娘與許老爹都起來了,冬天的大清早,瞧著是閒著的時間,也沒閒著,正是剝著棉花桃子。
“今年種了那些作物,瞧著家裡棉花殼子,玉米秸都不少呢。”
“種了一畝花生,一畝棉花,產量不高。爹去幫人家地多的乾了農活,拉了幾板車的玉米秸,說是冬天燒火用。”
許青梅解釋說著。
“怪不得,我瞧著院牆裡頭放的都是玉米秸。這家收拾的當真不錯,等你三哥說親,給他也是成的。”
李蘊笑著說。
老許家三個兒子,老大娶親茅草屋,老二娶親趕上了好時候,得了一所不差的院子。這老三還沒成親呢,家裡幾間大瓦房得院子,就收拾整齊了。
李蘊瞧著是歡喜,卻也不嫉妒,他們也不與老許家爭搶這些東西。
有那個本事,自己去掙。
李蘊說著,見許青梅隻是笑,卻沒搭腔。
她再道,“爹娘說的,家裡的院子和屋子,都是虎子帶人給建的。瞧著是個有擔當的人,該嫁了。是嫂子家的事,耽擱了你成親,明年三月份,讓你三個哥哥送你出嫁。”
許青梅嬌羞片片,“嫂子,倒是不著急的。”
“你是不急,爹娘與虎子家那邊,肯定是著急的。你對嫂子一家是如何的,嫂子心裡清楚,定然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
她且想了,明年要是青梅出嫁,該給得東西,一家不落,還得再添上一些。
姑嫂兩人,說著話兒,米粥熬好了,這清晨吃的小菜,李蘊也都調好了,正是端著,一碟的醬黃瓜,一碟的醃豆角,還有一個清朝土豆絲。
饅頭是前幾日蒸多剩下的,鍋裡一熱,竹筐子一盛。
李蘊端著饅頭與小菜,趕緊往正正堂屋裡的桌子前去。
瞧見院子裡跟著小南玩的初陽與初迎,她清著嗓子喊道,“該吃飯了,快過來,我給你們兩個洗洗手,方才臉都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