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也道,“嬸子,趕緊坐車上,回家裡再好生歇著。”
胡婆子上車,胡玲也跟著坐在她身側,伸手招著李蘊,“青梅、嫂子,你們也上來坐,地兒寬敞,大的很。”
平板馬車,前後坐了四個女眷,加上兩個孩子,胡海與許輕風,牽著馬,往前走。
他們到老許家時,許老爹已經回去了,而許輕遠也從鎮上回來了,見是胡婆子來了,跟著出門外迎了下。
雙胞胎粘著他,許輕遠剛站在門外,就被兩個小崽子被抱住了大腿。
李蘊看著初陽與初迎,掛在許輕遠身上,有些好笑。
“這一天都在喊你,可算是找到你了。”
她說過話,見許輕遠點了下頭,心中又想,怕是之前對他說過胡婆子一家的時候,他沒記清楚。
這才又道,“萬路莊大廚房裡頭的胡嬸子,玲子的娘,旁邊年輕人,是玲子的哥哥,叫胡海,先前可是與你走的較近,是個頂好不錯的人。”
許輕遠微微側下歪頭說,“與我相比,如何?”
李蘊輕笑,“情人眼裡出西施,我是覺著,你最好了。”
許輕遠勾了下嘴角,顯然沒滿意李蘊的回答。
胡婆子剛過來的時候,往許輕風家裡的院子裡,瞧了會兒,李蘊先回來的,現在,正是看著胡婆子與許輕風,胡玲一並來的。
剛才搭順風車的時候,就瞧見了,胡婆子看閨女,帶的東西不少,兩匹姑娘家穿的顏色亮麗的料子,一籃子的果子,三盒子的蜜餞,還有上好的茶葉,帶了兩封,燒雞燒鴨各是兩隻,半大不小的魚,弄了半簍子,想著應當是莊子上池塘裡撈出來的。
看的李蘊心生羨慕,倒不是羨慕那東西,而是覺著,親娘對親閨女的心,是旁人給不了的。
肅王妃生待李蘊極好,但那種好中,夾雜著一些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想胡婆子這般,平淡似水,輕輕和和、溫暖慈愛的母愛,李蘊是沒感受得到。
說來也是,肅王妃到底是堂堂的王妃,對孩子再是疼愛,也不會像平民對孩子那般,李蘊心裡羨慕了一下,也沒多想。
她啊,是瞧見胡婆子對胡玲的好,總是讓她想起,在現代,她爸爸媽媽也是這般對她,有些想念了。
收了情緒,迎了胡婆子進來,趕緊沏了茶水, 端了兩碟子的乾活,瓜子與花生,小半框子的核桃,放在了桌子上頭。
“嬸子快坐下喝茶,瞧著午飯時間了,我們去準備飯菜,讓玲子在跟前陪著你多說說話。”
“你也彆忙活,粗茶淡飯就成,可不許準備的太多。”胡婆子也不是那種見東西眼開的人,說的話也是實在。
這兩年,她算是看著老許家起來的,說到底也是因為有個好大兒媳婦跟那好姑爺。
不管咋說,老許家好了起來,她這閨女嫁的就不委屈。
李蘊笑著,坐下陪著吃了一盞茶,才趕緊去了廚房,撿了胡婆子提著的半簍子魚,收拾了下,又把過年做的臘肉,切了小板塊。從廚房窗子前頭的盆子裡,割了把蒜苗。
這兩盆子的蒜苗還是她種的,為的就是在冬天裡吃上個蒜苗雞蛋麵,就種了兩盆。
開始是放在屋內,靠近炕頭的位置,這是瞧著天氣暖和了些,才搬了出來。
許青梅在旁邊打下手, 許老娘知曉自己廚藝不行,就蹲在灶火燒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