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沉心思忖,“關老爹現在身體如何了?”
沈秉並不知道,搖了下頭,說道,“我去問問。”
“算了,我自己去問,怎生這件事也要告訴關老爹一聲。”
關家就那麼一個姑娘,她必須得告訴關老爹,是回去找,還是如何辦,得問問人家老爺子。
……
李蘊過去的時候,關老爹剛吃了一些東西,靠著馬車上休息呢。
李蘊在外頭喊了兩聲,“關老爺子,阿蘊有些話想與您說。”
“咳咳,什麼話你說吧,和我一個老頭子還客氣什麼。”關老爹說著掀開馬車簾子,意欲下去和李蘊說。
李蘊卻連忙阻止,“您來就坐著彆下了,我是來告訴您一聲,關穎,……似是留在軍營沒跟著回來。”
關老爹聽後,這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嗽了好大一會兒,氣的隻用手拍車板子。
“那死丫頭還真是上天了,這是長大翅膀硬了,我是想拘都拘不住了, 氣死我算了,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許輕雨那小子對穎兒沒那個意思,她咋就看不出來啊。”
在軍營呆了十幾天,關老爺子咋能看不出來,許輕雨對自己閨女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他家傻閨女還纏著不放,真是叫人……覺著臉都丟儘了。
“那您說,要不要回去找,若是回去的話,派人去接,咱們在這裡等上一些時日,也不怕。”
本以為關老爹會同意李蘊的提議,沒想到,卻見他擺手,嘴裡說道,“不等,我們走。權當我沒有那個沒出息的女兒,老夫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李蘊麵色尷尬,沉默默認了關老爹的話,剛要轉身走,想想,關老爹就那麼一個閨女,咋能說不要就不要的。
她站在馬車下方,道了句,“等回到皇城,我寫信告訴我夫君和夫家三弟,肯定會照顧好關穎妹子的。”
……
從邊境城離開,當是離皇城最近,若是回青龍鎮的話,也是要經過皇城的。
一行馬車,足足有了十天,才到皇城。
隻等把李蘊送到皇城肅王府,關老爹等人在皇城福緣客棧休息兩日就回皇城了。
這兩日李蘊在肅王府,算是明白了陶朱信中的意思。
瞧見臥床不能起身的陶朱,李蘊倒是心酸,在床前服侍了她兩日。
這個女人,服侍過她生母一輩子,說是個奴婢,其實也算是肅王的半個女人,畢竟陶朱當年被肅王寵幸過,還懷過身孕,若是她自私一點,倒是能成為肅王的一個妾侍。
可是她沒有,她吃藥拿掉肚子裡那塊肉,跟著肅王妃,一呆就是一輩子,伺候肅王妃到死,不曾懈怠半分。
晴雪端來湯藥,李蘊伸手接過,“嬤嬤,阿蘊喂你喝藥,怎生瞧著這兩日精神有些不好,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咱們好去請大夫來瞧瞧。”
陶朱微微搖頭,“沒有不舒服,興許是大限將至。
小姐啊,老奴就是一直強撐精神在等您回來的,可算是等到了。您來了,咱們肅王府就有的救了。
您是不知道,世子爺和二公子,他們為了保護好王府的榮耀廢了多大的心血,可不能教那不入流的人給毀了。上天保佑啊,老奴可算是等到您來主持大局了。”
陶朱,精神已經不如之前,她之所以能一直撐到現在,是不敢放了手中的管家權利。
賀廷去外頭找藥材,買糧食,已經是相當艱難,根本沒時間和經曆管理王府事宜。
而王府其餘之人,大都是勢力之土徒,瞧見珩嚴世子和滎陽公子不在,對於陶朱的管理,表麵上是相當的服從,暗地裡卻有不少的小手腳。
陶朱現在已經不複之前年輕狠辣,管理手段雷厲風行,她是老了。
加上又受涼惡化引起的中風,腰身以下不能動彈,除了晴雪和素雪還在跟前伺候,瞧瞧這院子裡誰還搭理她。
她這許久不出門,王府裡的人,全是當她不存在,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李蘊聽著她的話,心中酸痛不已,“嬤嬤肯定能好的,阿蘊去弄一些好的藥給您吃,這病定然是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