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遠也看出來了李蘊的遲疑,“怎麼了?”
“遠哥,我不會使毛筆,拿不住。”她小聲說著,語氣裡儘是撒嬌語氣。
正捧著茶壺喝茶的梁康,差點嗆住,這是在談買賣,怎生還談情說愛起來了,在他這個老人家麵前真的適合嗎?
許輕遠輕皺眉,“若是不會,就此作罷,改日我去山上狩獵,掙錢還交給你,養家糊口的事本就是靠漢子乾,現在卻讓你個小娘子為難了。”
“你掙得錢還交給我,不怕我全給霍霍了。”李蘊笑著說完,看向梁康,“掌櫃的,能否麻煩你給我找一截燒過的木塊,炭塊也成。”
“小三子,你去給拿一小塊炭塊出來。”
炭塊自然是有的,外麵天寒地凍,誰家不燒上幾塊煤炭,不管是好是壞,家家戶戶都少不了煤炭。
那小三子,也就是從開始接待李蘊,唯一對李蘊和許輕遠沒歧視的小童子,他是真實在,拿了巴掌大小的一塊遞給了李蘊。
“姑娘看著行不行?”
“行是行,就是塊太大了。”李蘊哭笑不得說。
許輕遠瞧了下她,想到她是要做什麼了,伸手一握,掰開一小塊遞給了李蘊,“大小可還可以?”
“遠哥真厲害,我正想要不要拿著大塊去畫呢。”
許輕遠給她掰開的煤炭大小正好,她完全是把煤炭當成現代用的鉛筆。
拿著煤炭,不管其餘之人,她自己鋪開宣紙,一開始隻是簡單的畫了幾個線條,漸漸的紙張上的線條鋪開,勾勒出一副完成的衣服樣式。
李蘊也不是照著腦子裡的東西根據自己的喜愛亂畫,她進來的時候看了下如意館的布料,以及瞅見的幾件成衣,樣式簡單樸素,前胸對襟,細長的盤口斜著盤在左下方,男女款式基本差不多,但男式的更為普通,女式的側重點在領口以及袖口,掐腰和長裙擺尾。
李蘊畫的領口是豎領,微微張合,袖口寬大中間收緊,下擺長裙看著像魚尾又像是百褶,畫線流暢。
做好另外一副,李蘊又做了其他的一幅,第二個就奔放熱情了些,低胸領口,掐腰長裙,高度開叉,像清朝宮裝不過是改良版的,隻敢開一個叉。
兩個做好之後,沒等李蘊拿起,梁康就起身,盯著那兩張畫。
“這、這……”
“這種樣式可是見過?”李蘊笑眯眯的問梁掌櫃的。
“不曾見過,不曾見過。但是看著雖是好看,我怕製作出來沒人願意買?咱們大周民風是樸素,不喜穿花哨的衣裳。”
“掌櫃的,我且問你一句,鎮上可是有花樓,樓子裡是不是有姑娘,那裡麵的姑娘可不是撿著花哨的衣服喜歡穿,這點,想必你們男人比我還懂的吧。”李蘊低聲笑著說。
許輕遠站在一側,臉色變的黑沉,她倒是越來越膽子大了,還敢和男人說樓子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