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死者藺飛舟(2 / 2)

宋采唐就有小小的不適合了,圓臉俏丫鬟突然變的苦大愁深,也不逗樂了,天天緊張的不行,但她也不好貿貿然逗,再把人給嚇壞了,隻能給出時間,讓青巧轉回來。

可惜幾天過去,一點成效都沒有。

青巧仍然滿麵肅正,精神緊張,之前的事,她是不想再遇到一回了。

宋采唐歎著氣,算了,慢慢來吧。

一路無話,很快走到了藺飛舟居住的巷子。

宋采唐就是再路癡,一路走過來,也看明白了,這裡……好像死胡同啊!

巷子很深,非常深,藺飛舟住在最裡麵,也是這金魚巷最後最尾端的位置,除了住在裡麵,基本不會有人往裡走,除了一個人住有點不安全,可能會害怕,但隱私性可以說非常好了。

大門口,果然有穿著官服的差役,但正如李老夫人所言,命案雖出,但當場抓捕了穀氏,穀氏自己也認了罪,官府以為能結案,就算現場勘察,勘察的也是昭澤寺,死者藺飛舟家裡,並沒有多重視。

幾個衙役還在喝酒,明顯不上心。

溫家派來跟隨宋采唐的管事隻是過去說了幾句話,塞了點銀子,這些人就當看不見似的,讓宋采唐一行進去了。

避開人,管事朝宋采唐拱了拱手:“宋姑娘,咱們得快些,不能拿走這裡的任何東西,也不能弄亂,或留下痕跡。”

宋采唐微笑:“你放心,我都懂。”

進了屋子,管事差點拿巴掌拍自己的臉。

無它,這屋子……東西太少了,根本沒啥拿的。

簡單的桌椅床榻,除了生活必備之物,其它什麼都沒有,還拿走,拿啥,他瞎操什麼心!

宋采唐視線環視房間一周,微微凝眉。

這房間的確太乾淨,沒露一點個人喜好,就像……這不是個常住的地方,僅隻是落腳。

而今剛剛冬月,距離來年科考還遠,死者還要在這裡住四個月,管事之前說,死者是兩個月來的汴梁,前後一加,他租了這個地方,起碼住上半年,這可不僅僅是落腳。

宋采唐圍著房間轉了一圈。

被褥整理的整齊,窗外有洗淨晾曬,尚未收起來的衣物,桌上紙疊了一打,筆架在硯台上,硯台上墨漬未乾。

就像主人隻是出去一會兒,不多時便能回來。

這裡離昭澤寺不算遠,死者是準備去一趟就回來,還是匆忙被叫出去,連桌子都沒來得及收拾?

宋采唐翻開桌上紙張,發現上麵寫的,大多是詩文。

她不太懂科考,但之前和溫元思聊天說話,溫元思曾提過,科考,自身學識最重要,但詩文,也要好,會有專門的題考這一項。

所以練習,必不可免。

這些紙張裡,大多是情詩。

宋采唐眼睛微眯,藺飛舟這是一邊練習自己文筆,一邊以詩詞寄情了?

翻完所有紙張,她發現,這些情詩,大概分兩類。

一類字裡行間都是情,熱烈又濃重,一眼就能看得出,一類就隱晦多了,得需細細琢磨,方才能理解那其中一味。

宋采唐不得不多想,這些情詩,如若用來送人,肯定不是送給同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後麵這一類她沒瞧出什麼端倪,但第一種,有一張紙上,寫了‘呂’字,像是情之所至,實在忍不住相思,寫上去的。

藺飛舟不姓呂,所以這個人就是——

宋采唐問身後管事:“這附近可有姓呂的人家?家有姑娘待字閨中的?”

管事想了想:“還彆說,還真有!彆看隔著一條街,挺遠,實則隻是因為路繞,如果從這裡,”他指著院牆,“翻過去,就不再是金魚巷,那邊有個富戶,就是姓呂,也有待嫁女兒!”

宋采唐一邊聽他說,一邊提了裙子:“我們過去看看。”

看著近,實則路走起來很耗時間。

但今天運氣非常好,她們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姑娘戴著冪籬,悄悄朝藺飛舟家的方向走,走近了,也不進去,也不想辦法,就躲在一邊,偷偷的看,一邊看,還一邊抹眼淚。

見宋采唐停下看她,她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立刻轉身,壓著冪籬就跑。

她不跑,宋采唐或許還想不到那麼多,她一跑,宋采唐就示意管事:“攔住她!”

這姑娘被攔住跑不了,手都顫抖了。

宋采唐往前兩步:“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藺飛舟這幾句詩,是寫給姑娘你的吧。”

這回抖的不僅僅是手了,冪籬姑娘整個人都顫抖了。

“不不,不是我……”小姑娘似乎受驚過度,腦子裡打了結,一句話蹦了出來,“跟我沒關係,你們要找就去找姓左的!”

說完撒丫子就跑。

這回跑的很快,轉了個方向,像是用生命在奔跑,對本地路況也熟,轉向相當靈活,管事根本攔不住。

“追嗎?”管事過來請示宋采唐的意見,“我可以立刻叫人。”

宋采唐搖了搖頭:“不用。”

就算抓住,對方不配合,她們也沒權力做彆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一會兒你想辦法,最好親自去呂家試一試,看是不是這位姑娘。”

管事:“好。”

宋采唐目送管事離開,眼梢微垂,眸底暗光一轉而逝。

姓左的……

能在這時候,用這種情緒喊出,不用說,八成是情敵了。

姓左……

之前李老夫人也提起一個姓左的人。

所以,有關係嗎?

這一回見到的東西有點多,時間也過去了很久,宋采唐一邊慢慢走,一邊理清思路,想要回溫家,看李老夫人忙的怎麼樣了。

結果,她沒走到溫家,就遇到了一樁麻煩。

衝著她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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