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死狀(1 / 2)

趙摯發話, 手下精英暗衛怎會不行動?

頓時呼啦啦站出來一群, 個個麵色凶悍,上前就要押住曾德庸。

“住手!”

衛氏站出來, 柳眉微豎,氣勢萬千:“在我安樂伯府, 要帶走我們伯爺, 郡王爺, 這與禮數不符吧?國法裡也沒有這一條!”

她長袖一甩,麵沉如水。這是安樂伯府地盤,她不可能讓趙摯把她男人帶走。

她這一強勢,曾德庸立刻跟著梗脖子, 慫不慫的, 反正是壓住陣勢了:“對!這是我家, 你不能帶我走!我又沒犯法!”

趙摯拉著聲音, 慢條斯理:“誰說你沒犯法?”

曾德庸更懵了, 眼睛對到一起, 幾乎成了鬥雞眼, 反應緩慢的拿手指著自己鼻子:“啥?我犯了法?”

“我大安律,有屍必過官府,仵作驗明正常死亡後, 家中方可辦喪——”

曾德庸傾刻明白了趙摯的意思, 差點跳腳, 指著床上被子包裹住的屍體:“可她不是我的家人, 是下人!是買賣的妾!我想怎麼處理就能怎麼處理!”

這話相當冷情了, 不管之前恩怨如何,現在甘四娘已經死了,死者已矣,他竟連這麼一份體麵都不願意給。

一邊說話,曾德庸還一邊偷偷覷了眼妻子衛氏,見衛氏柳眉裡卷著微愁,腰板挺得更直,神情更加自信。

他是這家裡的男人,出了事當然要他撐著!老婆也得靠他!

趙摯冷哼一聲,薄唇微掀,出口的聲音更加刻薄:“彆人家中老者長輩,家主嫡妻,遇到此類事件尚要請官府查驗,怎麼,你家一個通買賣的妾,比家主長輩高貴了?”

曾德庸氣得不行,臉都綠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我這人愚鈍,你什麼意思我不懂,但——”趙摯手負在背後,微笑,尾音拉得長長,“妨礙公務,阻擋官府調查命案,按大安律——”

餘下的話他沒說,但什麼意思,大家都懂。

大安律裡,阻撓辦案是要以罪論的。

“伯爺可還要攔?”

“你——”

曾德庸梗著脖子要繼續鬨,衛氏卻看明白了,今日一遭,郡王爺主意已定,斷不能通融……

她連塞銀子圓緩的心都沒起,拽了丈夫曾德庸一把。

曾德庸看看老婆,頓時熄了火:“……那好吧。”

側過身,讓了路,曾德庸還不忘拉住老婆的手,輕輕拍了拍:“沒事,他查就查,甘四娘是自己不要臉被人玩死的,有什麼疑問,又不是咱們殺的,咱們頂多丟點臉,近些時日的大小宴會不好參加,沒什麼的,不怕,不怕啊——”

衛氏心煩氣躁的應了一聲,皺著眉,視線環繞整個房間,幾乎在每個人身上都頓了一下,似有什麼思考疑慮。

現場除了趙摯宋采唐溫元思,曾德庸夫婦,衝進來的護衛,還有幾個人,分彆是陸語雪,衛和安,甘誌軒,桑正和秋文康。

在衛氏視線下,各人表情多有不同,震驚的,惡心的,淡淡的心虛和後怕的……不一而同。

溫元思站在房間最後側,將一切儘收眼底,眼睫微顫,若有所思。

宋采唐卻沒注意這麼多,她的全副心思,都在死者身上。

首先是氣味,房間裡燃了催情香,這是肯定的,有一場相當激烈的性事,也是肯定的。再是環境,炭盆尚未燃儘,很溫暖,床帳沒放下來,腳榻邊地上扔著一堆撕扯痕跡明顯的衣服,全是女人衣服,一看就是死者所穿。

曾德庸讓了路,趙摯又言需得仵作檢驗,宋采唐作為仵作,自然當仁不讓。

她走上前,一邊動作,一邊問跪坐在腳踏邊的甘誌軒:“你是第一個發現你娘死了的?”

“……是。”

甘誌軒一邊掩麵,一邊倉皇無措的看了衛氏一眼。大概是‘你娘’兩個字,讓他有些難堪。

宋采唐看了看床上痕跡,裹的緊緊被子:“你來時就是這樣?”

甘誌軒搖了搖頭:“被子是我給蓋上的……我娘……姨娘死狀不雅,但我探過鼻息,她是真的沒有呼吸了。”

“嗯。”

宋采唐掀開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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