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盧光宗,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官聲那樣,是個清官,好官,他貪汙受賄,私藏巨財,秘密運往它處,背後必有驚天大局,一定站著一個不得了的幕後主使。
當時的案子查到這裡太過敏感,以他的層次不再能接觸,但盧光宗與人勾結是事實,而機關盒和圖紙,是分量很重的證據。
當時的小盒子被趙摯帶走了,如今一模一樣的小盒子,曾德庸竟然也有!
這說明了什麼?
曾德庸,可不是一般的閒散安樂伯……
是不是也是這組織裡的一員!
溫元思為防誤傷,反複查驗對比了多次,取到了好幾個不同人的供言,確認這盒子的確特殊,並不好做,曾德庸找了好幾個人才做成。
“曾伯爺……你到底是誰?乾了些什麼?”
溫元思眼梢微眯,眸底一片冷色。
他正顧自思量時,祁言也回來了,眉峰高挑,神色凝重,似乎還有幾分怒意,猛的一拍桌子:“那桑正不是什麼好東西,才不是老實人!”
溫元思:“怎麼說?”
“還記得之前咱們在欒澤辦的那個案子麼?”祁言抄起桌上茶壺,灌了整整一壺水,袖子抹過嘴,問溫元思,“盧光宗盧大人的?”
溫元思眯眼:“當然記得。”
他這邊剛想到,查到有關,祁言就提了起來,難道——
“這桑正,與當時的案子有關?”
祁言冷笑一聲:“跟當時的人命案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他跟那些金子有關!”
“金子?”溫元思揚眉,“盧光宗私宅池塘裡挖出的十幾車金磚?”
“正是!”
祁言眯眼:“當時後麵沒有線索,咱們不知道那金子是第一批還是第幾批,送給誰,又是怎麼運出去的,後來摯哥提了一嘴,說可能走的是水路,跟漕運,鹽道有關——”
“反正這事兒到現在還沒有查個底兒清,我也不知道,但我跟漕幫這屆幫主有點交情,市井裡又有幾分能耐,那桑正再低調,不也得吃喝拉撒,隻要他出來,人們能看到,我就能問到他的事!”
溫元思:“然後你就問到了——”
“沒錯,”祁言拍著胸脯,“老子問的細細的,真真的,清清楚楚的!五年前,那桑正來青縣,低低調調,看起來什麼都不摻和,實則護送,也可能是接收轉手——一隻大船過這路段,而那船裡,裝的就是金子!還有人看到桑正夜裡背著幾大塊金磚,去私窠裡熔子,做為己用!”
“那船裡還有彆的外族人,說話嘰裡咕嚕的,當地人聽不懂!”
祁言拍的手掌都疼了:“這事不對!怕不是真有人賣了國!”
溫元思眼簾微挑,若有所思:“這桑正,沒準就是環節裡的聯絡執行人……”
二人對視,眸底都有火氣。
巨財,外族,這是有人要挖大安的根啊!
祁言很懷疑:“還有那甘四娘,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被滅口!”
當初盧光宗的案子裡就有她,現在還有,知道那麼多,不被下手才奇怪吧!
溫元思頜首,兩手交握,手指搭在手背上,想得比祁言更多。
若這裡麵有大局,那院子裡的屍骨,扮演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訓練有素,堅韌頑強,被人追殺……看起來可不像是這個局的朋友。
祁言說完,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皺眉:“可甘四娘知道的有限啊,你我摯哥都問過話,她看起來離這事挺遠啊……”
“不可能隻是看起來,不了解,就是找到的線索不夠。”
隨著這句話,趙摯走了進來。
祁言騰的跳起來:“摯哥你回來了!我同你說,我找到新線索了,非常要命!”
趙摯眼角平直:“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他看向溫元思,“不僅桑正有異,曾德庸也也不對吧?”
“是,”溫元思點了點頭,“盧光宗案裡出現的機關小盒子,他手裡也有。”
祁言差點又跳了:“什麼!!他也跟這有關係 !!”
“我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趙摯阻止了祁言的激動,把消息卷宗放到桌上,“十八年前,北青山剿匪,很多人都在。”
“除了上一案裡的左修文,藺飛舟尋找的人——甘四娘,曾德庸,桑正,衛氏,秋文康,這五個人都在。”
話畢,整室寂靜。
祁言嚇得都不會說話了,一個勁撓頭:“這……這……都在?為什麼!到底怎麼回事!當夜不是剿匪麼?怎麼連衛氏這種內宅女眷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