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突破口(1 / 2)

“所以現在有幾撥人出現在本案。”

窗外風聲嗚鳴, 趙摯話音含霜,亦頗有冷意:“安樂伯曾德庸和安撫使盧光宗, 此二人手上有機關盒與機關圖。”

“外族人桑正,親自押過船, 知道金子運行路線, ”宋采唐跟著道,“而這些金子的來源, 盧光宗亦脫不開乾係。”

兩路人,有交集相連。

可這曾德庸知不知道金子,現在尚無確切線索, 不能肯定。

溫元思若有所思:“牛興祖是當時做盒子的人,後被盧光宗滅口, 可能不小心知道了什麼秘密,但一定不多。觀甘四娘生活路線,一直遠離在外, 應該也是因為自身聰明猜到了一點, 可也不會多。”

所以彆人才沒有對她趕儘殺絕,各種逼殺,她不再‘甘於寂寞’, 跑回汴梁安樂伯府爭利, 才被彆人容不得。

“還有兩個人, ”趙摯微微眯眼, 指尖輕點桌麵, “上一案中藺飛舟要找的, 幫過穀氏的那個人,還有景言。”

這兩個人,身邊出現過同樣的圖案標識。

“他們應該是同一撥人,”溫元思道,“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小心被卷入十八年前事件,還是懷揣著目的,有意進入。”

如果是不小心,他們知道了什麼秘密,遭遇不測?

如果是有意,那他們在做什麼事?

三人齊齊看向祁言,意思很明顯,十八年前的事,你該好好想想了。

“可十八年前,我還是個小屁孩啊!”祁言十分委屈,抱著腦袋抓狂,“我小叔叔也隻是個十多歲的少年,懂什麼?能乾得了什麼大事?”

“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采唐臉微側,突然想到一個方向:“也有另一種可能……這二人不是自己擁有同樣的標誌,他們是被標記。不見得兩個人就認識,彆人給他們標上了一樣的記號,他們就是一樣的,被盯好的獵物。”

十八年前,景言可能並不在北青山,但他之後做的事,觸及了一些秘密,彆人便放了標記,想要殺他。

趙摯和溫元思想了想,如此,但也說得通。

不管前後這兩個死者知道了什麼,為什麼被殺,私下聯絡,募集錢財,運往外族一事,都是肯定的,死者二人與這個集體立場對立。

這個集體裡,盧光宗和曾德庸身份方便,權勢也方便,搞錢容易,桑正母親外族人的身份,容易被外族放心……

“合作一事,還真的並非不可能,”宋采唐微微偏頭,“隻是這方式——比較高端。”

祁言撓撓頭:“高端?”

溫元思就笑了:“你可想一想上一案,厲正智和左修文。”

祁言一下沒反應過來,怎麼說起上一個案子了?

“這……有關係?”

說起來那匪首頂了左修文的名字生活,布局的確精彩。

趙摯冷嗤一聲,對祁言的智商表示憐憫。

宋采唐再次點透:“二人在沒有反目之前,是合作夥伴。隻是厲正智更聰明,凡事都留了後手。”

祁言眨眨眼,這才嘶的一聲,悟了:“混官場的人,段位就是高啊……”

歎完,他又瞪向趙摯:“我才不是笨的想不到,隻是一時反應慢了而已!”

趙摯冷哼一聲,劍眉高高挑起,沒有說話。

祁言說完,巴巴回頭看宋采唐:“所以這曾德庸和桑正,其實是朋友?”

趙摯實在忍不了了,翻了個白眼:“之前宋姑娘的分析,你全然沒聽進去?這二人就差直接掐起來了,會是朋友?”

祁言憤怒又委屈:“可是你們剛剛又說——”

“朋友一定會合作,會合作的卻不一定是朋友,”溫元思吹著茶沫,聲音徐徐,“人生處處身不由己,很多時候,互相看不順眼,也必須要合作。”

“公是公,私是私,把手頭事情辦好,並不說明出門後不會笑裡藏刀,各自下手。”

他這話說的從容淡定,似乎頗有心得,看來類似的經曆不是沒有。

祁言:……

官場真是凶險。

溫元思又提起一事:“桑正和安樂伯夫人衛氏,我雖並未有物證,也沒有人願意站出來證明,但二人有私,確為事實。”

這一點他早在去安樂伯府問話時就察覺到,這幾日奔走下,已以確定。

這兩個人,不可能成為朋友。

“嘶……”祁言捂著臉,覺得牙疼,“要真這樣——他們也太會玩了吧?”

宋采唐目光微轉,想起最初看到曾德庸和衛氏的印象:“怪不得……”

祁言湊過去:“怪不得什麼?”

“違和。”宋采唐蹙眉道,“衛氏的狀態太好,太自信,自信的都自負了,看起來就像一切儘在她掌握中,遊刃有餘,她很享受彆人對她的豔羨追捧,以此為傲。”

可後來的觀察相處,她認為衛氏的確貌美,也不失聰明,可離手段高竿,明顯有些距離。

她身邊的環境,塑造出了她的盲目感。

而曾德庸愛妻護妻,又貪花好色,忌不了口的行為,也更能解釋得清。

“他若是真心喜愛衛氏,就不會跟彆人亂來,不是真愛,也沒必要對衛氏這麼捧著……”

曾德庸給人的感覺,也很有些違和。

他沒有怕衛氏的理由。

男權社會,以男人為尊,唯一的家世背景,曾德庸並不輸,沒必要對衛氏如此。

“這一個個的,怕都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趙摯眯眼:“這個,或可是突破口。”

祁言:“什麼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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