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唐提起, 由她來問玲瓏的話。
房間裡三個男人齊齊看她。
她微微偏頭,綻出一個燦爛如夏花的笑:“都是女人, 大抵會好說話些。”
祁言翻了個白眼,信你才怪!
“快說,為什麼”
宋采唐知道騙不過幾人,便微笑解釋:“整個案件裡,所有細節,包括殺人方式表露出來的情緒, 凶手對男人懷有一種特殊恨意, 可能來自於職業留存的習慣,也可能有彆的原因, 但這點很明顯, 不容忽視。”
宋采唐猜測, 除了景言這個心上人,玲瓏應該不喜歡任何男人的接近, 更不會交心。
氣氛營造不起來, 問話也會是難度。
三個男人不能說不。
隻有一點——
祁言皺眉:“不會太危險麼?”
那個玲瓏可是殺人凶手, 做下了這麼多大案的。
宋采唐搖頭:“她作案必須得有時間準備, 沒有準備, 殺不了人。”
對方隻是一個普通女人,並且不會武功。
祁言急急看了眼趙摯。
趙摯看著宋采唐堅定的神情, 皺著眉, 點了點頭:“行, 你去吧, 左右有我在。”
他不會讓她有危險。
……
事情定了,接下來就緊鑼密鼓的準備進行,不再耽誤時間。
玲瓏堂會回來,就在房間裡看到了等著她的宋采唐。
“宋姑娘。”
她隻是眼角動了下,就明白,有貴客來臨,定有內情。
最近什麼事緊要……沒有誰比她更清楚。
她將手上東西放下,換了身衣服,叫了壺熱茶,從容的坐到桌前:“貴客親臨,有失遠迎,還望宋姑娘不要見怪。”
宋采唐更客氣:“是我未得姑娘同意,貿然拜訪,該道一聲失禮的,是我才對。”
玲瓏笑的更開:“宋姑娘勿需如此,說句不應該的話,我對姑娘,心裡很是親近。”
宋采唐:“沒什麼不應該的,我對玲瓏姑娘,也覺得很是投緣。”
二人再次對坐,笑容滿麵,室內淡香如蘭,靜女其姝,怎麼看都是一副養眼畫麵,可不知為何,窗外扒著的祁言總覺得有點冷。
“江紹元自首,這案子即將了結,”宋采唐捧著茶,先開口,“玲瓏姑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玲瓏輕歎,話間似有輕愁:“我們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了。”
宋采唐:“姑娘如此才情,就沒個熟悉可靠的人托付終身?”
玲瓏垂眸:“再有才情,也是汙穢之身,過往一切,不過鏡花水月,我呀,不敢信。”
宋采唐:“那總有熟悉的地方……”
“也就是你這樣的小姑娘,才會依戀故土,”玲瓏聲音飄渺,似乎隔著雨幕,籠著紗,“我們這樣的人,最怕見到的,就是故人。”
宋采唐的話意有所指,問的絕不是簡單的熟人或故土,而是玲瓏心底的絕對依戀,那個人,還有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玲瓏心思靈透,不可能猜不出,但她就是不說,順著話題表麵方向,將球打了回去。
她們在進行一場攻防戰,彼此心知肚明,試探提防,表麵上還能微笑以對,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窗外祁言瑟瑟發抖的抱住了自己,朝趙摯的方向靠了靠。
可惜他不是宋采唐,趙摯並不想接近,甚至嫌棄的皺眉,推了他一把:“擠什麼?”
祁言弱小可憐又無助:“摯哥,我怕……”
“怕啊……”
“是,很怕。”
“忍著。”
祁言:……
他一邊心裡怵怵的,一邊忍不住好奇心,透過窗槅往房間裡望。
也是奇怪,隻是兩個女人而已,柔柔弱弱,沒有武功,還笑的那麼好看,為什麼他會覺得可怕?
……
房間裡,宋采唐換了個套路:“我近來,同平王爺吵架了。”
玲瓏眉梢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