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們,也得給兩個大男人留些麵子,相信他們能處理的好,左右她在一邊看著呢,不會有事。
果然,一切都平順過去了。
趙摯闊朗大氣,溫元思風光霽月,兩個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不想因為她,讓二人連朋友都做不成,那太遺憾了。
還好,上天恩賜,時光不負,他們的以後,終將會走的更好。
……
趙摯和宋采唐回來的很快。
深山密林,路長道阻,不是在城中鬨市,離開回頭說一句就好,這邊這麼多人,還得一起下山回城呢。
趙摯顧著宋采唐的麵子,特意從山坳杏林裡摘了些青杏回來,甩給青巧:“突然想起沒帶什麼禮物回去,這邊的青杏不錯,酸澀不能吃,拿來漬糖漬酒都是極好。”
青巧十分配合,‘滿麵驚喜’的接過來:“家裡還真就缺這一口,多謝王爺記掛!”
祁言:……
一個個可真是,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爐火純青啊!
看宋采唐略淩亂的衣服,更潤更紅的唇,剛剛被人乾了什麼太明顯,王爺竟然還敢裝大尾巴狼?
什麼沒帶禮物,後麵兩大車難道是拿去扔的!
他不敢打趣宋采唐,一個勁拿眼角覷趙摯。
趙摯隨手摘了片樹葉甩過來,‘啪’一聲,糊到他臉上。
祁言怒:“你乾什麼!”
趙摯一臉淡定:“我見你眼角抽筋,怕是被毒蟲咬了,給你治一治。”
祁言:……
他委屈巴巴看向宋采唐,意圖告狀:“唐唐你看摯哥——”
宋采唐笑眯眯遞了把瓜子過來:“來嘗嘗。”
祁言:……
青巧這小丫鬟還跟著裹亂:“不夠我這裡還有。”
“夠了——我是夠夠的了!”
祁言鼓著臉,氣炸。
……
離開的路很長,慢慢的,該上車的上車,該上馬的上馬,速度加快。
到得山腳,一片綠蔭掩映之處,非常意外的,他們又碰到了熟人。
曹璋。
漕幫幫主從山間小路上騎馬奔下,一路風馳電掣,嘴角咧到耳根,笑的像傻子似的,像是辦了什麼得益的好事,急著去找誰說一說。
“籲——”
見到趙摯和祁言,他艱難停下,和二人打招呼:“好巧,竟在此偶遇了,兩位這是回城?”說著話,伸脖子看了看遠處的馬車,一眼就瞧見了掀車簾往外看的青巧,“宋妹妹也在麼?正好,我可送她歸家。”
趙摯臉立刻就黑了:“我自會送,不勞你費心。”
曹璋像是沒聽出來似的,一邊搖頭一邊笑:“不費心不費心,我正要去關家一趟。”
趙摯就懂了,原來是要去見關清,想用小姑娘刷好感。
眼前兩位哪個都不是好脾氣的主,祁言辦了個和事佬:“要不……一同去關家?”
兩個男人想了想,竟都應了:“可。”
“好啊。”
於是隊伍再一次擴編,三個人變成四個人。
趙摯瞥了一眼曹璋身後的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條小路可不一般,看著不起眼,實則一條路上去,隻有一個終點,而那終點,隻住著一個人,一個地位尊貴,無召任何人不得打擾的人。
祁言在長年在汴梁貴圈混,自然也知道這個,比趙摯更好奇:“對啊,還一副誌得意滿,臭美的不行的樣子,你過來乾了啥?怎麼上去的?”
曹璋眉梢挑得高高:“我……的私事,為什麼要同你們說?”
趙摯一個眼色,祁言就明白了,板著臉嚇唬他:“你就不怕我們同關清告狀?”
“你們儘管去!我們漕幫的漢子頂天立地,個個要臉,我身為幫主,會怕一個女人?”反正關清不在,曹璋哼氣都哼的氣勢十足。
祁言這個氣,真想現在就把關清請過來,看看這位幫主怎麼自打自臉。
不過這話,倒是讓趙摯找到了方向。
他朝那條小路遠遠望了一眼,難道……
是因為關清,曹璋才上去的?
那位——認識關清?
宋采唐坐在車裡,隻知道前頭偶遇了曹璋,但三個男人說了些什麼,她並不知道。
隨著青巧撩起的車簾,她遠遠看著曹璋的臉,曹璋的笑和傲,忍不住也笑了。
這個漕幫幫主,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膽氣十足,天底下沒什麼事是他不敢乾的,沒什麼地方是他不敢闖的,做著刀口舔血的買賣,性格卻一點也不見陰鬱,反而很是灑脫,偶爾還帶著股男孩子氣的調皮……
很適合關清。
眼前的大安,和宋采唐生活過的現代社會大為不同,規則也不一樣,但有趙摯這個平王爺看著,宋采唐並沒有擔心太過,大姐關清,一定會幸福。
視線越過樹梢,看向天邊。
遠方燈火漸上,家,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