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深宮大秘密(1 / 2)

有些事外麵人許不了解, 離權勢越近的, 看的越清。

這麼多年來,陵皇子憑什麼那般得瑟鬨騰, 跟太子什麼都敢搶,他的底氣在哪裡?

他以為彆人看不出來,實則他的年齡心計, 腹內城府,有些話幾乎寫滿臉了:我是皇後的兒子。

因他年紀小, 這種事大家一笑置之,沒幾個當真, 畢竟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皇室血脈最難混淆, 皇後沒有生育過,所有人都清楚。

而且嚴格說來, 這話也不算錯,皇後乃一國之母,彆說所有的皇子,天底下的臣民孩子,都可以是她的孩子。

皇後自己也沒過心,待陵皇子沒有太看重,也沒有視而不見, 跟以往一樣。她始終最支持, 最擁護的, 隻有太子, 她永遠以太子為重,以太子為先。雖太子不是她親生,她卻將所有心血付諸於此,儘心撫育,精心教導,從不粗心怠慢。

日常相處,陵皇子如果表現的好,自然皆大歡喜,沒誰說的出不是,皇後也是該賞便賞,但陵皇子若做的不合作,皇後罰他隻會更狠,沒有更輕。

也因為此,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

這樣的皇後公平公正,德行操守無一出錯,所有人都豎大拇指,但一心認定自己才是親子的陵皇子,心裡就很委屈了。

本該是自己應得的寵愛,給了彆人,怎麼能甘心?

皇後對他的打壓不是一般的狠,狠的……都有點特殊了,這樣的對待,讓他怎麼能不堅定信念,皇後是真心護他的?愛之深,才責之切。

總之,陵皇子一直堅信,自己是特殊的。

哪怕玉牒上寫的清清楚楚,他的生母隻是個宮女,哪怕醫官宮人眾人佐證,他都不信。

他似乎很‘理解’皇後的犧牲,儘管皇後對她沒有喜愛的意思,每罰必重,他仍然不記恨,仍然願意靠近,每每有對皇後不利的事或話出現,他都身先士卒,一力阻擋。

可他如此賣力,皇後對他的態度仍然沒有改變,一如既往,親切中透著疏離,溫暖中透著冰冷。

他仍然不在意,並繼續為此努力……

趙摯一直以為這點事就是明麵上的笑談,朝前堂後所有人放鬆的點,除了陵皇子,沒人當真,大家隻是看個樂,包括他自己。但現在他有些敏感了,這真是個擺在所有人麵前,所有人都看得到的‘玩笑’麼?

有沒有可能,是誰有意引導,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陵皇子的天真執著裡,有沒有一點可能,是知道真相,仍然如此?每一個皇子從生下來,就有奪嫡的血氣和天賦,一切東西都可以為它讓步,包括真正的自己。

皇後的公正淡笑裡,有沒有一種洞若觀火的篤定?她心裡,是否盤算著其它事?

趙摯心裡糾結著這些事,轉頭就去查了陵皇子玉牒,出生時的事。

所有記錄真切明白,就是宮女所生。雖然時間和十八年前北青山那晚相差無幾,但宮女生孩子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場,問話亦找不出錯漏。

反倒是一翻皇子出生玉牒,查當年的事,太子出生時的情況,迷霧更多了。

太子是早產,未足月,先皇後於一次國宴時不慎滑了一下,沒摔倒,肚子卻磕到了桌角,當場發動,而後難產。偏偏這種時候,最需要的救命藥找不到,一直為先皇後把脈調理的老太醫又突然中風暈倒,彆的太醫突然上手,不敢隨便下藥方……

過程無比驚險,太子是誕下來了,而且至如此,成長得非常好,先皇後卻沒留住,還是逝去了。

這整件事,按照趙摯的想法,如果沒有之前辦過的這麼多案子,他不會起疑,因為一切發展的太自然,但有這些前因,這件事就變得微妙了。

宋采唐的發言直中紅心:“這所有事,最得利的是誰?”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所有人都知道。

溫元思眯眼:“是現皇後。”

“而且我們還找到了一個非常要命的機密,”祁言身體前傾,聲音神秘兮兮的壓低,看了趙摯一眼,見趙摯點頭,方才小聲說,“現皇後宮寒嚴重,可能終身不孕!”

這說明了什麼?

宋采唐了然:“所以,皇上為照顧年幼太子,才選了她做繼後。”

溫元思歎氣:“所以,她好像有足夠理由的暗害先皇後。”

不孕,是她的缺點,也是優勢,如果先皇後產子離世,隻要好好操作,她就有很大可能成為繼後。

畢竟她的父親當時是一朝宰輔,家世教養,她各方麵都很優秀。

“所以啊,這害人的屠刀一旦舉起,就很難放下,害了一個,就有下一個,因為你永遠都提防更多的人知道,擔心知道的人講出去……”祁言話越說越小聲。

想當皇後,所以必須讓太子順利生下來,先皇後也不可以活。想好好的做這個皇後,當年的事必須埋清楚,不能被更多人察覺知道,所以大梁氏,當初經手的,可能猜到事實的,最好都不要放過。

但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死的人太多了,證據不足,他們連個活人都找不到。

宋采唐突然想到一個方向:“宮人,女人好滅口,那官員呢?太醫,禮官,是不是也有一定的人需要當時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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