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瞬間萎靡:“也對……”
溫元思道:“雖然有些不敬,但我仍然覺得,這一點似乎很重要,需要確定。”
不僅他,大家潛意識裡都有這種感覺。
明白這一點,或許不能讓他們知道所有事實真相,但應該能解開一些東西?
趙摯劍眉揚起:“既如此,我們就來試試吧。”
祁言:“怎麼試?”
趙摯就笑了,沒有說話。
“不是有個陵皇子?”宋采唐替他答了,“拿他試。”
“宮闈之事,理當小心,再怎麼仔細都不為過,”溫元思身體微微前傾,看向趙摯,“我們幾個怕是身份不夠,不能參與,隻能幫你圓緩計劃,給些建議了。”
趙摯揚眉:“可。”
遂幾人湊在一起,小聲商量了起來。
……
目前掌握到的信息裡,並沒有皇後做惡的實錘,但很多事,絲絲縷縷指向她,不能裝看不到。
四人目前並沒有把皇後做為假想敵,此次目的也試探為多。
刺激陵皇子,非常容易。
這個人小肚雞腸,眼光狹隘,還總以為自己聰明天下第一,前前後後跟太子杠,折騰出一堆破事,隻他洋洋得意覺得自己了不起,其實所有人早都已經看穿。
折騰他,趙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也沒有任何愧疚,他早就想這樣了。
沒事陵皇子都能自己跳起三分浪,給一點肉味,不用你怎麼繼續刺激,他自己就會上鉤。
趙摯事先提醒太子,和他說好不準手軟,太子應了,陵皇子暗挫挫各種開始時,太子也沒因為是小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開始利用自己的積攢實力,死磕。
他不上心都能贏陵皇子一大截,何況動了幾分真意?
陵皇子自然潰不成軍,一敗再敗。
陵皇子難以置信,陵皇子委屈巴巴,陵皇子各種陰謀論!他覺得這事過不去了,太子來勢洶洶,行為不善,必有深意!
都心驚肉跳這個樣子了,他定然不會放過機會,合適的時候,就會捅到皇上麵前,看看上麵人的意思。
隻要一兩句話,一兩個回應,他就能知道形勢如何,大局偏向誰,接下來怎麼走。
正好,接下來就有個家宴。
宮裡家宴,自然隻有趙姓人,這個日子,是提前很久就定下的,沒什麼外人,氣氛算輕鬆,說什麼也不怕錯……
陵皇子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日子到了,乖巧的等過流程,敬過一輪酒,就開始表演了。
“這是我讓商隊專門從遼人那裡搶得的皮毛,最是輕盈保暖,顏色也好看,正配母後芳容,”陵皇子看著陳皇後,一臉孺慕,“兒臣希望這個冬天,母後再不覺得冷。”
他一邊送禮,一邊挑釁的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目光掠過皮毛,忽爾一怔:“從遼人手裡得來的?”
話音重點,放在‘遼人’二字上。
說話聽音,敲鼓聽聲,宮裡的人沒有心思淺的,一句話能拐出百八十個彎,這句話暗意為何,沒一個人不明白。
陳皇後端莊高坐,隻微微笑著,並沒有接這皮毛。
陵皇子登時急了,他隻是開個幕,還沒開始上正戲呢,太子竟然開始了!
這是打算好了的麼!故意踩他?
前些日子的感覺又來了,陵皇子有些心浮氣躁,眯眼看向太子:“太子哥哥此話何意?”
太子眉平目直:“你想到何處,孤便是何意。”
“我不比太子哥哥,時時刻刻都要拔高思想,任何時候都要與眾不同,哪怕家宴也要講究,親疏不計,真心不給,我這裡的講究,隻有四個字:赤子之心。”
陵皇子也是巧舌如簧,反應機敏的,立刻反駁不說,還能讓自己處於另一個高度:“我記掛母後身體,誠心準備禮物,有何不對?隻因這禮物來自遼國,我這份真心,就該治罪麼?”
他這話說得入情入理,感人至深,場麵該當圓緩。
可趙摯一點麵子都沒給他留,直接打斷:“真心自然不是罪,但與敵國勾連,是。”
陵皇子當即炸毛:“我什麼時候跟敵國勾連了!”
趙摯漫不經心的撣了撣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今晨我剛剛抓獲一敵國內奸窩點,好巧不巧,就是陵皇子買皮毛的這家商行。”
陵皇子當即愣住。
所以……他是又掉進了太子和趙摯的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