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熱鬨大戲(2 / 2)

不讓說話,行,他就站在這裡,定定看著,看誰敢衝他爹!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聲大笑爆出來,眾人轉頭去看,還是之前那個口無遮攔的醉漢。

哪怕被衙役們製著,不能走過來,醉眼也惺忪,那張嘴卻仍然閒不住:“一起子頭上生虱,臍下生瘡的爛人,滿屋子男盜女娼,不讓剖屍,不想找凶手,是不是乾了什麼專心事!”

“我說小盧大人,你該不會是話本裡寫的那路畜生,大義滅親弑了父吧!”

盧慎暴怒:“你胡說!”

“哦,不是啊,”醉漢嘿嘿笑了下,“那我知道了,盧光宗不是你親爹!你殺了他也不算弑父哈哈哈哈!”

盧慎麵額漲紅:“牛保山你莫要胡言亂語,信不信我現在找人抓了你!”

那叫牛保山的醉漢比他腰板還硬,當下梗著脖子喊:“你抓啊!有本事你殺了我,讓我跟我那兒子地下團聚去,好好到閻王爺殿上告你盧家一狀,讓天下人睜眼看看你們這群人模狗樣的都是什麼貨色!”

這一幕出來,不僅宋采唐皺了眉,心生蹊蹺,在場很多人都同她一樣。

不過很快就有人為她解惑了。

這邊兩人正在吵,張府尹就開始跟她們科普了:“這牛保山,也是個可憐人,災年時家人死絕,隻剩下個兒子,一路辛苦拉扯長大,為了兒子都沒續娶,眼看兒子長起來,出息了,到享福的時候了,兒子突然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兒子一向老實孝順,有事不可能不同當爹的說,這一沒音信,牛保山就著急,報了官。安撫使盧大人當時承皇命出行,正好到的也是咱們汴梁,官聲特彆好。下層官府沒立時給出牛保山滿意的結果,他就過來求助,結果……自然是沒有好結果,牛保山就恨上盧大人了。”

“之前還好,盧大人一直在汴梁做官,出來的時候少,他夠不著,整日頹廢,一度避著人深山獨居,很長一段時間,彆人都看不到他。這兩年盧大人調職到欒澤,牛保山就坐不住了,常跳出來,不是罵街就是攔車,擾的盧家煩不勝煩。偏他隻乾這些事,不傷害彆人,也不犯法,盧家拿他沒辦法。”

張府尹總結:“此人與盧家有仇,見到盧家不好肯定會踩兩腳,他的話……要謹慎做為證詞使用。”

這邊兩人還沒吵出結果,牛保山眼神陰森,話題已跳到另一邊:“老子難道沒說錯?沒有男盜女娼的事,你爹跟個寡婦不乾不淨的?那甘四娘長的很好看吧,你爹玩的可開心?哦,瞧你這臉拉的,怎麼,不高興了?這麼不高興,難道我漏了你?你同你爹一塊玩的?”

這話出來,盧慎還沒反擊,彆的人先受不了,跳出來了。

“牛保山你說話有點譜!罵盧家就罵盧家,帶上我娘乾什麼!沒風沒影的事,少瞎咧咧!”

這次跳出來的人,宋采唐有點眼熟。

仍然是天華寺前曾見過的那對母子……裡的子。

少年十四五歲,扶著麗色如姝,體態十分年輕的母親,滿臉都是怒意,婦人咬著唇,臉色漲紅,眸底淚漣漣,看上去十分可憐。

張府尹又開始低聲科普:“這對母子算是咱們這的名人,婦人姓甘,人們喚一聲甘四娘,廚藝很好,並非本地人,十幾年前來到這裡,已有身孕,沒有投親,也沒另嫁找人做靠山,租了個院子,把孩子生下,後來積蓄用完,就用一手廚藝換錢,獨自養孩子,孩子隨她姓,叫甘誌軒。”

“寡婦帶個兒子,還沒有親族,誰都能想到,會有怎樣的名聲。不管外頭傳的事是真是假,甘四娘對孩子是真的好,不願委屈了孩子,掙的錢全部攢著,供甘誌軒讀書,甘誌軒也爭氣,資質不錯,學業很好,也很孝順……”

接下來就是三個人輪流懟。

牛保山懟盧慎,懟完了攻擊甘氏母子,甘氏似是怕的不行,緊緊抓著兒子衣角,沒說話,甘誌軒似是見不得母親這樣,怒氣越來越大,揪著牛保山罵,逮著盧慎讓他還公道。

甘誌軒是讀者人,不像牛保山罵的那麼臟,但秀才罵人也是很厲害的,再加上盧慎剛死了爹,腦子不清楚,脾氣又大,幾番一攪和,氣焰越來越強烈。

事情鬨大,盧家管家魯忠不可能呆站著,一直在運用各種話術,四處周旋。

真是好一場大戲,熱鬨非凡,眾人看了個爽。

慢慢的,宋采唐感覺有些不對,話說的越多,信息露的就越多,她突然覺得,這對母子和盧家應該認識。

許是盧慎,許是管家,許是死去的盧光宗。

事情到此,幾乎成了鬨劇,影響辦案。

宋采唐朝溫元思使了個眼色,走向盧慎。

溫元思瞬間領悟,立刻著手安排,示意下麵衙役控場,把看熱鬨起哄的百姓壓下去,將幾個吵成一團的拉開,最主要是製住牛保山,他安靜了,這波就能過去。

宋采唐則是直直走向了盧慎。

盧慎的意思很明顯,不同意解剖屍檢,所有人在這裡僵持著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不若暫緩。

“小盧大人乃死者親屬,不答應剖屍,我能理解,但有幾處,須得同小盧大人說明。”

盧慎眯眼看著宋采唐:“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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