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摯回來了,想插手案件,就不會被彆人擠出去!
就是這一回的屍體,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
青陵江很長很深,水上有很多小島,有的大,有的小,有的一年四季都看的到,有的特殊時節,水略淺時才能浮現出來。
近半個月欒澤沒下過雨,天氣又特彆熱,水麵下降,有處小島就露了出來。
有漁人經過,嚇了一大跳,島上有屍體!
這小島位置偏僻,不容易被發現,屍體更是不知道放了多久,都爛了,官府的人過來,也是頂著辣辣驕陽,個個發愁。
趙摯就是這時候到的。
一來就強勢揮手,表示這案子由他接管了。
李刺史不可能樂意,笑嘻嘻就要攔,趙摯手上正玩著一隻匕首,刀身反射著寒光:“怎麼,李刺史還想再求本官一回?”
幾乎瞬間,李刺史就想到了天華寺的案子。
當時這趙摯初來乍到,看起來哪哪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早就暗中查清了一切,暗挫挫一邊盯著,卡著形勢使手段,引他誤解,讓他主動跪著求著,把案子送到趙摯麵前。
那樣的經曆一回就夠了,他可不想再繼續!
趙摯一身勁裝,本就肩寬腿長身材高大,腰帶一係,更顯利落英姿,他有意炫技,匕首刀鞘拿開,以肉掌手指轉著,吹發可斷的鋒利刃尖竟傷不著他一點!
這們危險的動作,他還做的遊刃有餘,漫不經心,根本不用眼睛看著……
李刺史默默縮了縮脖子。
趙摯:“平日無聊,玩點小把戲可娛樂娛樂心情,輕鬆你也輕鬆我,真忙起來——劉大人,你還是彆找事的好。”
李刺史心下迅速思量。
他覺得趙摯要涼了,安撫使劉啟年剛從汴梁回來,進宮見過皇後娘娘,也說趙摯馬上會涼,可趙摯現在還在四處蹦躂……
趙摯是宗室,有兵權有爵位,隻要一天不涼,就能治他。
縣官不如現管,官場混那麼多年,這點道理不可能不懂。
李刺史長長歎了口氣:“那您也不能——把郭推官扔進水裡啊。”
他一邊認慫,一邊視線滑向趴在遠處地上正在噴水,半死不活的郭推官。
“誰跟你說我把他扔水裡了?”趙摯冷笑一聲,“明明是他自己嫌天太熱,想涼快涼快下了水,我為了促成其心願,讓手下幫了點忙。”
“郭推官不是特彆會分析,說花娘愛玩,本性夠浪,被虐活該,沒準這就是她們自己求的,非常享受,還爽的很?我看他剛剛玩水玩的也很開心,現在得償所願,肯定非常爽快,李刺史如果不放心,可以使人去問。”
李刺史吞了口口水。
還爽快,這是快死了吧!
他可是親眼看著郭推官撈出來時氣息全無,被人狠狠踩著吐了水,才又活過來,又嗆又咳,臉白的像死人,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現在都趴在地上起不來呢,這叫爽?
有那麼一瞬間,李刺史懷疑趙摯此舉是為了給宋采唐出氣。
月桃屍體發現時,郭推官給了宋采唐大大的難堪,趙摯過來兩個案子驗屍都用的宋采唐,還挺護著,宋采唐長的又可以……
後來一想,再怎麼著,那宋采唐也是女人,還是下九流的仵作,趙摯一個皇家宗室,怎麼可能瞧的起?想來應該還是為了他。
他這個刺史擋著路,是趙摯注定討厭的人!
正想著,趙摯又說話了。
“我突然想起,消息裡說,那日屍體發現時李刺史也在,對於郭推官的話並未有任何意外,想來也是同意的?”
他手中刀尖泛光,眼梢斜斜勾起,不怒自威,威脅的架式相當足。
“不,完全沒有,您彆誤會!”
李刺史哪敢說同意,也被這混世魔王不講理的按進青陵河‘快活’怎麼辦?
大安是有律法,但有些時候,並不會起作用!
看郭推官那副快死的樣子就知道,隻要沒死,彆人問起來,他就不敢說趙摯的不好!
就在這時,宋采唐到了。
宋采唐被趙摯安排的小船送過來,方向一轉,先看到狠狠嘔吐,臉色蒼白非常不正常的郭推官,才看到了對麵站著的趙摯和李刺史。
她不知道這場麵是怎麼回事,但郭推官能不搗亂……實在不錯。
趙摯還是一如既往,一身勁裝,身材……好到爆炸,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李刺史異常乖巧,束著手站在一邊,見她過來也全無反應,不阻擋,不製止。
很好。
宋采唐走到趙摯身邊,微笑:“回來了?”
趙摯目光微動,片刻後,才沉聲道:“嗯。”
二人對視,似乎有某種情緒流動。
宋采唐不知為何,想起了夜裡糾結反複,特彆想吹,卻又沒吹響的竹笛。
可惜天氣太熱。
稍稍一曬,汗就下來了。
宋采唐沉迷工作,可有時能不受苦,還是不受苦的好。
都是熟人,寒暄什麼的可以免了。
宋采唐沒半點小彆重逢的驚喜,十分無情:“我去看屍體。”
趙摯:……
還能說什麼?隻有同意。
“好。”
走到近前,隻一眼,宋采唐就明白了,為什麼一路過來身邊人都十分沉默,並不談及屍體案件,氣氛還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