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唐捏了把小丫鬟的臉:“我身邊何曾缺過人,怎會不安全?”
而且本案凶手,目標非常專一,是花娘。
這個範子石很有意思,要麼,是凶手,要麼,肯定知道點什麼。
……
有了更多線索和方向,案子繼續往下,進展就更順利了。
不過兩日,趙摯就將宋采唐重新請到府衙,就最近得到的消息線索,進行分析討論。
“你說的沒錯,問香和月桃的關係,現在已基本確定,她們的確是友是非敵。”
行動表現,說話方式上可能並非如此,但每一件事,不管是彼此相對的,還是一個陷害另一件,得到的結果,一定是對對方有利的。
趙摯皺眉:“但二人何時何地,因為什麼成了朋友,沒人知道,好像在妙音坊裡見麵的一瞬間,就對上了。”
宋采唐:“沒去查二人前緣?或者身世?”
“時間過去太久,暫時沒得到確切結果……”趙摯指尖敲了敲桌麵,“青憐和問香的交集,卻找到了。”
“什麼時候?”
趙摯眼梢微抬,指向妙音坊方向:“還記得付六說過的話麼?問香是在老鴇外地買下的,因一些原因,沒立刻轉回來,而是在當地青樓學本事。”
宋采唐頓時明白了:“她們倆在一塊學的東西!”
趙摯頜首:“沒錯。”
“煙花場地的女子,情感很奇怪,可以很快交心成為朋友,也可以立刻反目成仇。”
決定這一切的,是利益。
趙摯沒說的太清,宋采唐卻已經明白:“青憐與問香就是萍水相逢,感情不深,如果同在一個地方賣身,她們會是仇人,可分開兩地,沒利益相爭關係,她們可以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所以青憐把很重要的東西托給了問香。
可是月桃呢,月桃到底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不等二人討論,有個聲音插了進來。
“我打聽到一件了不得的事!”
安靜庭院,微風徐徐,樹影輕搖,連熾熱光線都透著靜謐,祁言像隻猴子一樣,從窗子躥了進來。
“肯定對你們破案有利!”
他的出現,徹底打破了現有氣氛,衝著熱鬨的方向走。
趙摯眉心跳了跳:“什麼事?”
祁言衝宋采唐歉意笑笑:“這不是近來一直不好意思嘛,我想著好歹幫點忙,就去蹲花舫啦!天天跟那群姑娘聊天,終於給我套出來一件事——有一個傳聞,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近兩年一直流傳在花娘群裡,說是每年夏冬,都要死幾個人!”
“花娘?”宋采唐立刻反應到,“花娘們自己知道,某個時間段,大家裡麵會有人死?”
祁言眨眼:“是的!但老鴇不讓傳這話,年紀小的也不知道,隻有頭牌們會悄悄提兩句。”
宋采唐立刻看向趙摯。
趙摯非常明白她的眼神為什麼而灼熱。
七夕場子,問香為什麼搶月桃的機會,明白了!
她不想讓月桃死!
難道……她知道是誰?
不,知道的話,她就不會死的那麼慘。
祁言瞪大眼睛,覺得自己不懂的氣氛又開始了。
為什麼你們要看來看去,有話明著說不好嗎!
告訴我好不好!
就在這裡,溫元思也來了。
不請自進。
還一來就放了個大消息。
“我查到一個可能對這個案子有用的消息,米家二房孫氏,說是之前死過一個女兒,記得麼?說是沒葬沒墳沒碑……但這個女兒當時隻是病重,並沒有過世。”
宋采唐眯眼:“……所以這個女孩是在沒死的時候,被家人丟下了。”
趙摯也哼了一聲。
小梁氏案的卷宗趙摯也看過,說二房孫氏的女兒是在米家從汴梁往回走的路上死的,當時天氣不好,路又難趕,還不好停,家裡人都不高興為個死了的女孩耽誤,拉著孫氏走了。
如果女孩當時還沒死,還真是被故意遺棄了。
溫元思淺淺一歎:“孫氏說,她偷偷回去找過,女孩丟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趙摯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女孩當時幾歲?”
溫元思目光微閃:“七歲。”
七歲……不可能沒記憶。
這個女孩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知道為什麼被丟棄。
如果是有人故意設計,不會讓她好,就算不是故意設計,被彆人撿走,也不一定有好結果。
這個世界,女孩被賣,並不是什麼奇事。
電光火石間,宋采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瞬間看向趙摯。
趙摯亦目光鋒銳,想到了同一種可能!
如果這是兩個彆扭女孩的前提,不用彆的,一切就已足夠!
問香……是不是就是這個被丟棄的孫氏女兒!
同是米家被棄女,堂姐妹,血脈相連,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結盟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