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睡到晚上十二點時,突然聽見樓下傳來開門的動靜。
忽地一下翻身坐起,鞋都沒顧上穿,朝著門外跑,
“溪溪,……”
占蓬抬眼,就著月光看見好兄弟衝出來的身影,匪氣一笑,
“溪溪是誰?你他媽做春夢了?”
巴律聽見他的聲音,理都沒理,轉頭回了臥室,拿了一瓶啤酒仰頭灌了下去。
“想女人了?”好兄弟絲毫不在意巴律冷臉,邁腿坐到了床邊,“早知道你在這兒,老子就睡紅燈區的酒店了,大半夜跑過來還得跟你擠一張床。”
占蓬摸出支煙點燃,這才用肩膀撞了一下身旁一言不發的男人,“聽說你乾了票大的,沒少賺吧?不行,你得給老子買單。”
巴律將空易拉罐捏成一堆,隨意扔到門口,“那你去消費,記我賬上,趕緊滾,彆耽誤老子睡覺。”
“哼!”占蓬嗤笑一聲,“你小子睡的著麼?想女人想都他媽成紅眼兔了,得虧你這兒沒鏡子,不然真得讓你看看你現在什麼鬼樣子。”
“媽的,不想挨揍就給老子滾!”巴律太煩這個碎嘴子,抬腿一腳照著占蓬屁股踢了過去。
占蓬竄天猴似的跳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沒情趣!”
隨後走到架子邊,自顧自開了瓶啤酒,“拉拉姐給我打電話了,說是留了兩個超級漂亮的妞兒,走走走,咱們去挑,一人一個,好好爽爽!”
“不去。”床上躺著的人煩躁擠出兩個字。
“老頭那個私生子也在,阿龍,我不能親自動手,你知道的!”占蓬將手中啤酒一飲而儘,這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樣,淡淡開了口。
“你他媽派人蹲老子?”
“沒有,我聽說政府軍揍了撣邦聯軍,猜到你在這兒,過來碰碰運氣!”
巴律翻身坐起,冷眼睨著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好兄弟,“你在曼德勒的那個宅子作為報酬!”
“你他媽怎麼不去搶?那是老子留著娶媳婦的宅子。”占蓬暴跳如雷。
“老子人工貴,掏不起就靠邊站,老子還不稀得賺你這三瓜兩棗的。”巴律抽出支煙叼在嘴裡,懶洋洋的點著火。
“你怎麼不鑽錢眼裡?算老子眼瞎,跑來找你這個奸商!”占蓬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出了門。
腳步聲下樓,卻沒聽見大門被關的聲音,幾秒後,又響起上樓的腳步聲。
“乾利索點兒,不能讓老頭抓住把柄!”他說完,氣呼呼拿起巴律搭在床頭的衣服扔了過去,“快點兒,老子可不想去妓女的床上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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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其力紅燈區最豪華會所,是一個泰國人開的,裡麵的媽媽桑叫拉拉姐,四十出頭,風韻猶存,整條街騷出了名,但是大小的老板都會賣她幾分麵子,這女人會來事,路子野,八麵玲瓏誰也不得罪,在紅燈區混的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