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被抱出去時,徹底睡著,蕭隱擺弄著他,給他把頭發吹乾,隨後的事情,容亦就不記得了。
容亦醒來時是五個小時之後。
時間是淩晨六點半,他的生物鐘時間。
身下的床鋪十分柔軟,他處於一個人緊實的懷抱裡,蕭隱呼吸緩緩,下巴抵在他的頭頂,溫熱又暖和。
容亦記得他們開始時是下午,這下直接到第二天清晨了。
他有點不敢相信,反複確認了時間。
他們這是……
搞了一晚上再加半個淩晨。
什麼叫荒廢時間啊。
這就叫荒廢時間!
太荒唐了。
容亦從背後的臂膊裡鑽出來,努努力直起腰,然後整個人垮了。
昨天睡前還沒什麼感覺,今天他仿佛挨了一頓毒打。
腰酸得無法挺直,胯因為昨天過度張開後保留著一種神經痛,腿也在抖。
手也疼,並且抖。
容亦乾脆放棄,倒回被子裡。
五年了,他當隊長這麼久,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那段荒唐的時刻。
什麼都有,什麼都不怕,做什麼都儘興。
冠軍是他們的,什麼都是他們的。
“腰疼?”
被子裡的人動了動,蕭隱也醒了過來,望見容亦靠在床頭動彈不得,低聲問。
容亦說:“還好,就是有點不太適應。”
冷靜下來了,他儘量不去和蕭隱眼神對視。
不知道怎麼的,做完後反而有點緊張。
“抱歉,我昨天有些沒控製住。”蕭隱說,“下次會控製一點。”
容亦:“。”
還有下次。
確實,有道理,很有可能還有下次。
他躺回被子裡,蕭隱側身過來,從他背後伸出手,摸索一會兒後,找到他的指尖,輕輕握住。
“彆生氣。”
容亦詫異了一下。
“我沒生氣,就是有點累。”
“嗯。”
蕭隱停頓了一會兒後說,“我以為你在生氣。”
“就是有點困,我接著睡一會兒,沒事。”容亦說,他轉了個身,抱住被子,讓蕭隱看清他的臉,想了想說,“你看,沒生氣。”
蕭隱看了他一會兒,忽而攬住他的肩膀,又把他翻了回去。
容亦:“?”
他聽見蕭隱在背後的聲音:“等我一下,給你用點藥。”
容亦:“???”
“對不起,昨天是沒控製好力度,我換床單時發現有一點血。”蕭隱說。
容亦隨後聽見蕭隱探身去床頭拿東西,藥膏被擰開蓋子,蕭隱又把他製住了。
容亦這下耳朵根全紅完了。
他掙紮不動。
昨天進行時他都沒害羞,現在他恨不得從他麵前消失。
幾分鐘後,蕭隱說:“好了。”
兩個人都沒動。
因為上藥的過程,容亦感覺到他們兩個人都——又開始不對勁。
容亦模糊應了一聲,開始思考怎麼逃離現在的情況。
他說:“他們三個該回來了吧。”
“嗯,不知道幾點。”蕭隱說,“門我反鎖了。”
容亦說:“我有點認床,先回房間睡了。你也繼續睡吧。”
他爬起來。
床角散落著兩個人的衣物。
容亦所見,和他昨天記憶裡的並不完全一致,比如他以為自己是到了床上才開始的,但根據蕭隱散落的衣物來看,他起碼在上樓的過程裡就動了手。
互相動手,誰也不欠誰。
蕭隱在他後麵也起身了,看樣子是想送他回臥室。
容亦恐怕再走火,低頭撿了衣服,胡亂地套上,隨後就強裝鎮定地離開房間,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回去後他才看清楚有多離譜。
他渾身都是痕跡。
但是蕭隱很有分寸的,脖子上沒留。
容亦低頭衝了把臉,一段時間後,終於恢複了平靜。
他低笑著揉了揉頭發。
回到自己的床上,打開手機,容亦見到蕭隱發來了消息。
幾分鐘前的。
“早餐和藥都給你放在門口了,吃飽了再睡。”
“樣片那邊審核已經通過。”
容亦趿拉著拖鞋打開房門,望見門口躺著一個小塑料袋,裡麵裝著熱包子和豆漿。
他拿進來,一邊吃一邊回消息。
“好。”
“還有昨天我忘記關攝影,後麵錄下的一段。我想了一下,儲存卡交給你保管比較合適。留著或者刪除都隨你。”
容亦一口包子沒吃完,有點疑惑。
他把塑料袋倒了倒,果然望見裡麵還有一張內存卡。
512G磨砂黑。
他站起身,把這張卡插入讀卡器。
一段影像很快在他的個人電腦上播放出來。
是昨天在攝影間的視角。
他被蕭隱堵在門前,被蕭隱抱上桌子,被蕭隱按著欣賞手指和手腕……全部都有。被蕭隱放在桌上的攝影機在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忠實地紀錄下了這一切。
容亦剛涼下去的臉又熱了起來。
他對攝影鏡頭很敏感是真的。
但他昨天竟然,完全都沒注意到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