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塔羅牌(2 / 2)

如今安格斯同樣成為了家主,在重要場合中也會有著得體的舉止和符合禮儀的笑容,隻有在昔日好友的身邊還能抱怨幾聲、說些瑣碎的不滿。

安格斯說話總是有些散漫而風流,鑒於他誰都調戲,沈玉自覺已經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親昵免疫了。

再說這人早就有老婆了。

“他們又刁難你?”

沈玉問。

“嗯……那倒是沒有。”安格斯笑了下,他說,“那群皇子壓不住我,老國王礙於臉麵不好出手,被我耍得團團轉。”

青年手指輕輕地繞了下沈玉的頭發:“不是針對我…阿玉,我懷疑老國王想對你下手。”

沈玉的心頓了一下。

安格斯嘴角的笑容淡了一點,睫毛在眼底落下淺淺的陰影,聲音也有些聽不太清:“老不死的東西,感覺自己沒剩幾年活頭就開始想要給兒子鋪路了。”

沈家勢力太大,正所謂樹大招風,更何況這風頭已經蓋在了皇室頭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玉隻覺得頭疼得厲害。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在啟唇時忍不住咳了兩聲。

安格斯下意識給他倒了杯水,把旁邊的紅酒推開了好一段距離:“你瘋了,現在這個情況還敢喝酒…”

安格斯看起來像是有點生氣,又舍不得對好友發脾氣,神情隱約有些鬱卒。

沈玉搖了搖頭:“我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

“你剛剛說的我也早有預感,但是他們還沒有動作,我當然不會先一步出手。”

沈玉淡淡地說。

“老國王以為的甕中捉鱉,我偏要讓它變成黃雀在後。”

灰發的青年笑起來的樣子很勾人,他嘴唇上還殘留著一點方才的紅酒漬,讓人很好奇吻上去是否同樣的醉人。

“阿玉……”

安格斯臉有點紅,他吞了口口水,壓下那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沈玉說:“在這之前,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所以王廷那邊,還是要麻煩你幫我關注,計劃完成之後公爵府依然會為你的家族提供最好的商路。”

“突然說這種話好掃興啊。”

安格斯咬了咬牙:“以我們的關係還需要特地把這種東西拿出來說嗎?就算沒有這些,我也……”

“彆開玩笑了,我以為你不會那麼天真的。”

沈玉平靜地打斷他。

灰發的青年笑著,綠瞳中的情緒帶著淡淡的涼薄:“你可能會為了情感背叛我,但卻絕對不會背叛利益。”

安格斯瞳孔一縮。

或許貴族都有這樣的通病。隻要是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掌心,即使是飛鳥也要折斷羽翼關在金色的籠子中觀賞。

如果沈玉失去一切,走投無路,他會怎麼做呢?他……

安格斯自認自己不是聖人,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沈玉不需要他的答案。運籌帷幄的貴族永遠掌握著所有人的弱點,他之所以會這樣說,其實是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可以隨時為了利益背叛任何人。

他眼中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朋友。

“隻要你還幫我,我們就還是朋友,不是嗎?安。”

沈玉笑著稱呼他幼時的小名,從牌盒又抽了一張塔羅牌,伸手遞到他麵前。

塔羅牌的背麵金色的紋路閃了一下。

青年的拇指按在牌尾處,翻開那張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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