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他放在左腿上的手機，屏幕上還保持著通話。
我瞥了一眼，沒出聲，就在老李急得滿頭大汗，想再度出聲時，我點頭應了句。“好。”
聽到我答應，電話另一頭立馬傳來一道急促的呼吸聲，我暼向老李，“在打電話？”
老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不是，怕你不同意嗎？放給他們聽，他們也能當麵聽清，不是我老李不幫，是平安姑娘你這邊不鬆口啊！”
我盯著他，好半響，才翻了個白眼，我不鬆口是為什麼，他自己心裡沒點兒逼數嗎！
既然應了，就沒有不幫的道理，簡單吃了點兒東西後，我坐上老李的車，回到村時，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村子裡養了不少狗，一到夜裡，就瘋狂亂吠。
從村子外麵進來，我徑直回了家，院子裡整整齊齊，還跟離開時一樣。
可看著沒被人碰過的院子，我滿腦子都是之前想的那句話，“沒準兒，老頭沒死，不過是在哪裡躲著。”
畢竟，當初屍骨也沒找到。
老李許是在外麵等的久了，見我半響沒出來，走進來叫我，“平安姑娘？”
我收回腦海中的思緒，走回屋內從老頭給我丟的木箱子裡抽出兩把帶銅錢的剪子。
隨後用紅布包裹出來，看我沒什麼事，放下心來。
邊走邊說，“周四文剛才打電話，意思是，讓我們回來後，就直接過去，周四文老婆備了飯。”
我抬起胳膊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七點，吃過飯後，剛好去周四文老婆娘家那邊，看她弟弟的情況。
周四文老婆自從上次被我拒絕後，再見到我，表現的唯唯諾諾，她怕一個不小心，哪裡惹到我，讓好不容易鬆口的事再度泡了湯。
將飯菜端出來擺好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但其實，已經答應了的事，我就不會輕易變卦，更何況，周四文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看在她弟弟良心還沒有泯滅的情況上，幫一把。
周四文老婆能三番四次找到我，說明她這弟弟雖然造的孽多，但命還不該絕。
吃過飯後，我跟在老李身後來到周四文老婆娘家。
原本還算健碩的少年此時已經橫躺在炕上沒了進氣。
周四文老婆看在眼裡，實在沒忍住，趴在炕上哭了起來，周四文娘家人也個個紅著眼睛。
我站在地上繞了一圈兒，發現出殯用的棺材也買好了。
莫名有點兒想笑，“怎麼？這是怕他死的太遲？還沒死呢，就放棺材，是怕死的不夠快麼？”
聽到我這麼說，周四文老婆的媽，王三女立馬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後，立馬示意門口的老伴兒，老王頭。
“趕快將這晦氣東西弄出去。”
老王頭雖然是農民，但這些年，因為承包種樹，沒少賺錢，想到之前老李轉給我的六位數。
我斂下眸光，應該是他自己出的。
棺材弄出去後，四周的空間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