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相大白，兒臣不忍小寶兒再被人罵野種，願意收他做義子，從此之後他是淩王府的孩子，誰也不許再質疑他。”
宇文訣聲音冰冷低沉，在禦書房裡回蕩，格外清楚。
薑寧眼神從震驚變成複雜，不可置信地道：“宇文訣，你不必這樣……”
宇文訣緩緩地吐了口氣，冷峻的臉上神色堅定。
“我心意已決。”
說完，對著明帝行禮：“請父皇成全。”
明帝虎眸裡暗濤翻湧，似在思索。
皇後
勾唇輕輕地笑了起來，眼神譏誚陰險。
“淩王，難得你心地如此善良，如此有擔當，當真是讓人感動。”
說完，哀求地看向明帝。
“皇上就成全他吧，薑寧已經是淩王妃了，小寶兒那孩子也該有個名分。”
明帝臉色沉沉，威嚴地看向宇文訣。
“淩王，皇室血脈極為重要，容不得一點雜質！”
宇文訣跪下，沉聲開口：“父皇，兒臣願用此次軍功來換，父皇隻要犒賞三軍，兒臣不要任何賞賜。”
皇後眼底迸發出精光，一臉感動。
“皇上，淩王都這樣說了，您可一定要答應他。”
本來，她還擔心宇文訣功勞過大，勢頭會壓過晉王。
可沒想到，這宇文訣和曇妃一樣，是個傻的！
明帝眼底透出失望。
“淩王，你當真想好了？”
宇文訣毫不猶豫：“父皇，兒臣想好了。”
明帝意味深長地提醒：“如果這樣，那孩子將會占下淩王府長子。”
“兒臣知道。”
明帝搖了搖頭，眼神淩厲地看向兩人。
“既如此，朕就如你所願。”
薑寧卻擰眉開口。
清冷的聲音在禦書房響起。
“皇上，我不願意。”
明帝臉色頓時難看了下去，淩厲的威壓和怒火排山倒海般散開。
禦書房裡，氣壓驟降。
“薑寧
，你彆給臉不要臉！”
收下一個沒有皇室血脈的孩子，對皇室而言，已經是極大的侮辱。
這等提議若是再被薑寧拒絕，他這個皇帝的臉往哪裡放？
薑寧脊背挺直，身姿如竹子如鬆，寧折不彎。
“皇上，薑寶晴做的惡，不應我和宇文訣來償還，我和小寶兒不求身份地位，隻願回歸自由。”
宇文訣看向她，卻撞進一雙漆黑清冷的鳳眸裡。
那眼底有坦然，清高，孤高，以及釋然。
卻唯獨沒有留戀。
宇文訣錯開她的視線，黑瞳裡掠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明帝氣極反笑，怒道：“薑寧，你之前也提過和離，怎麼，你是不想要你孩子的命了？”
薑寧鳳眸冷下：“皇上，您答應過我，不動小寶兒的。”
明帝冷哼。
“朕也說過，不準和離，你為何記不住？”
薑寧：“……”
她眼神複雜地看向宇文訣，心底忽生不解。
明帝為何不準她和離？
她聲名狼藉，甚至還帶著一個跟皇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
如今正值選太子之際，明帝要是想要重用宇文訣，甩開她和小寶兒這累贅才是正解。
可偏偏……明帝不同意。
薑寧眼底掠過寒光，驚訝地看向明帝。
難道說，明帝根本沒有讓宇文訣做太子的打算？